“说完了?我出去了。”公甫起身出屋。
“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啊?”
“倒茶。”公甫重重的说。姣容没好气的笑了笑。
镖局。
宝山回去后,把事情和香巧说了一下啊,香巧很高兴的就同意了,她是绝对的出嫁从夫,什么都听宝山的。
“我不同意啊。”二奶奶突然闯进了屋。
“娘,你怎么在外面偷听啊?”宝山一见二奶奶进来,心下一沉,这岳母多半是来阻扰的。
“什么偷听啊,我是路过听见的,事关我外孙的事情,我当然也有权做主啦。”
“娘,固安你不是很喜欢的吗?怎么不同意呢?”香巧过来扶着她坐下。
“固安和晓柔的事我是一百个同意的,当年娘还想把你嫁给许仕林,结果没成,如果我们晓柔能嫁进许家,那岂不是很好吗?”
“娘,你怎么还说这些啊?”香巧推推她。
“既然这样,你还反对什么呢?”宝山听了有些不高兴。
“我是反对啸山和那个什么清月的婚事。”
“为什么?听宝山说那姑娘和他们都认识,长得貌美也能干,这不是很好吗?”香巧说。
“貌美能干又怎么样,她爹是个伙房厨子,家里头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或者书香门第的,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嘛,这不是委屈了咱们啸山了,凭咱们啸山、咱们家的条件,怎么样也得娶个千金小姐吧。”
“娘,只要他们喜欢,我也不介意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好就行了。”香巧温柔的说。
“再好的姑娘家住进那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了,那个绣庄就是当年胡媚娘住过的,哎哟~,那种妖气冲天的地方我一想到啊就浑身发颤,这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能让我们啸山娶她呢?岂不是害了我们啸山,他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我是万万不同意的。”二奶奶振振有词的说。
“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大娘了,这怎么办啊?”宝山对着二奶奶的大嗓门儿也有些听怕了,底气一下子就少了七分。
“这是我们家的事,是我们家娶媳妇,又不是他们家,轮得到他们做主?反正我是不同意的,哼!”二奶奶说着就扬长而去了,宝山和香巧一脸无奈。
卧房。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让安儿成亲呢?”仕林问碧莲。
“娘决定的,她想早点抱曾孙吧,我也觉得挺好,你说呢?”碧莲问他。
“晓柔是挺好,就怕安儿他……”仕林没说下去。
“安儿怎么了?他和你说过什么?”碧莲追问。
“没有,我是担心他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不愿意,反而让我们向宝山难交代。”
“儿女婚事,父母做主,他不愿意也得愿意。”碧莲说完就躺下睡了。其实她心里是无奈的,出此下策也是为了日后相安无事,杜绝一个是一个。碧莲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仕林的心,像是映射他当年的苦衷,他知道碧莲耿怀于他们的婚事多半是出于父母之命,这些年的夫妻相敬如宾也并非是爱情使然,带着内疚的心他也无力干涉儿子的这门婚事了。
第二天一早,姣容就在案前上香,碧莲也在一旁。
“弟弟、弟妹,我为安儿安排的婚事想必你们也已知晓,相信你们了解我的苦衷和难处,这也正是你们所担心的,所以你们若得知,要保佑这门亲事顺顺利利,我只求咱们许家子孙世代平安,愿菩萨保佑。”姣容虔诚的叩拜着。
“仙子,你怎么看这件事儿?”许仙问向一旁坐着的素贞。
“我儿注定有此一劫,怎奈孽缘前生定,天机不可泄露。”素贞手里拨着佛珠,摇着头说。
“姐姐,不如我向菩萨请求,下凡走一趟,想办法帮助他们化了这个劫难。”小青说道。
“青儿,我们都已成仙,按理不能再参与凡间之事,虽然我心里也着急,可是不能有违天命,更不可鲁莽,犯了天规。”
“仙子说的是,相信我儿能化险为夷,以归正位。”许仙微笑着看看素贞。
“好好好~,你们做人父母的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说到这胡媚娘,当年我和她算有过一面之缘,也派白福去凤凰山查过她的底细,本是瑶池的玉兔,犯了天规,才被贬下凡为妖,后受到金軷法王的钳制,企图加害仕林,可是她秉性纯良,对仕林情深意重,就像当年姐姐你一样为了官人奋不顾身,(素贞听此骤然脸红,官人也不好意思起来)最后为了救仕林免遭毒手,不但把命也送了,连500道行也毁于一旦,后来得蒙观音大士垂怜,恩赐她投胎转世,就是现在的卢清月。”小青笑着说。
“当年出塔救仕林的时候,我已见过她,当时救子心切,无暇多加理会,后测其为我儿遇难,就曾诵经护她亡魂免遭魄散。知儿莫若母,仕林的心事我又何尝不明,可是天命难违,一切皆有因果定数。”素贞说着,许仙连连点头。
“她本就是妖精转世,并没有完全灭除元神,我担心她会逐渐想起以前的事情。”小青继续说。
“这个简单,只要不违背天道,我还是有办法让她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只是现在我不能,一切须听从佛法旨意。”素贞说。
“姐姐,青儿明白了。”他们姐妹俩儿会心的一笑,许仙也点点头。于是素质对着宝镜一指,香案上出现了一行字:“既来顺行。”
“‘既来顺行’?弟弟、弟妹,你们知道了是吗,知道就好,既然是顺行,碧莲,我们的决定是对的,就这么做了,阿弥陀佛,你们要保佑咱们,保佑咱们许家。”姣容握着碧莲的手激动的说。
“娘,舅舅、舅娘会保佑我们的。”碧莲流着泪,看着香案,她的心里多了些宽慰。
府衙。
“大人,小人回来了。”赵威风尘仆仆的回到府衙。
“怎么样,有消息吗?”仕林急忙问。
“我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玉器行,都说没有见过此玉,请恕小的无能。”赵威半跪着说。
“起来吧,难为你了。”
“不过,小的带回来一个人,他是京城有名的玉刻大师,叫冯玉祥。他刻玉无数,我描述了玉样子,他说非要亲自来见,才能断定此玉是不是经他之手。”
“快请他进来。”仕林大为兴奋。
“是!”于是,赵威请进冯玉祥,此人又瘦又矮,佝偻着背,还是个瞎子,仕林见了颇为惊叹。
“小人见过刺史大人。”
“冯大师快请起,有劳冯大师路远迢迢随差而来,本官不甚感激,大师请坐。”
“多谢大人。”赵威扶着他坐下。
“这次请大师前来,是想要大师鉴定一块玉,不知大师能否得知此玉的来历。”
“小人7岁就跟着师傅学刻玉、研究玉、一辈子和玉打交道,只要经我之手,就没有我不记得的,大人放心。”
“那真是太好了。”仕林立即递上一块玉。冯玉祥接过之后,放在手上触摸。
“此玉为普通的翠玉,不知来历,因非经我之手,想必大人请小人前来,不是为它吧。”冯玉祥面色沉着。
“大师果然技高非凡,因兹事体大,请恕我冒昧一试。”仕林作揖致歉。
“不妨,好玉才值得大人如此珍视。”
“的确是一块好玉,请大师一鉴。”仕林拿出玉佩,交给冯玉祥。冯玉祥一点点触摸,只见眉间若蹙,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
“大师,可有眉目?”仕林见此忙问。
“此玉产自西域,是块尚好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啊。”冯玉祥触摸后说道。
“大师高明,的确是稀世之宝。”
“此玉雕刻确经我手,但不知是谁人嘱托。”
“真的?大师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刻这块玉的时候,正是我大病初愈,返乡祭祖那年,约莫十六年前。有一位自称是上头的人找到了我,说要在一日之内完成。接到此玉,小人也惊叹是块好玉,只叹刻上那些雕花文字,有些可惜。我连夜赶工,刻上了凤鸟和一个“雨”字,他一直候在屋外,完工后给了50两赏银,就走了。如此大的手笔,如此稀罕的宝玉,此人一定是非同小可了。”冯玉祥回忆着,娓娓道来。
“这样说来,还是查不到什么头绪。”赵威说。
“不,冯大师已经提供我们很多的线索了,只要有线索就能查得出来。”冯大师提供的线索,让案子有些眉目,仕林的眼里便信心满满。
“大人,有圣旨到,还请大人速速接旨。”衙差进来报。
“圣旨?”仕林有些惊奇,整了整官府和官帽就出去了。
“圣旨到,请巡查刺史许仕林接旨。”当仕林出去的时候,一位宦官已举旨待宣。
“万岁万岁万万岁!”仕林和众人纷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逢大宋世宗仁承皇后仙逝十六年奠祭,今班昭大赦天下,赐地方国库万两、开粮仓、减赋税、释死囚,以济天下黎民,以慰仙后之灵。钦此,谢恩哪。”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仕林等恭敬叩头,接过圣旨,待宦官等离去后,方起身。他捧着圣旨回到里屋,放在桌上摊开细看。
“许大人,当年嘱托之人就是刚才堂上宣旨之人。”冯玉祥突然说。
“什么?你确定?”仕林大惊。
“小人虽双目失明,但对声音过耳不忘,尤其是这等非同一般的声音,小人当年就已猜测到几分。”冯玉祥说得十分肯定。
仕林立即再看了一遍圣旨,‘逢大宋世宗仁承皇后仙逝十六年奠祭,今班昭大赦天下……。皇后仙逝十六年,雨胭今年十六岁,仁承皇后,就是当年因难产而亡的那位皇后?会与此玉有关吗?’
“赵威,立刻备轿,送冯大师回京,同时随我去京城一趟。”仕林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吩咐。
“是,小人马上就去准备。”赵威出去了。仕林提笔写涵,完后交给衙差。
“快送到顺天镖局戚爷手里,记住要亲自送到他手里。”
“遵命!”衙差拿着信出去了。
“冯大师,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望大师能保密,本官不甚感激。”
“大人如此劳心劳力,小人定当严守,愿大人多保重。”冯玉祥起身鞠躬说道。不一会儿赵威来报已准妥当备,于是三人便上路了,仕林先回了许府,知会了碧莲,带了些细软就出发了。
顺天镖局。
宝山接到仕林的密函,拆开一看:“宝山兄,吾已前往京城查案,有重要之事交办,在此期间请密切保护雨胭姑娘安全,如我十日未归,请带其前往顾忠大人府上,就可得知原委。兄仕林敬上。”
“仕林在搞什么鬼,不过一定很重要,照办就是了。”宝山自言自语的说着。
“啸山,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全镖局的人要重点保护雨胭,尤其是你,不能出任何状况,暗中保护就好,别让她知道。”他吩咐啸山。
“爹,怎么了?为发生什么事了?”
“你仕林叔说的,我也不清楚,你照做就是。”
“是,爹!”啸山虽有些纳闷,却也答应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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