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7何翠枝强硬地把粗粮饼子塞过去,在对方推阻前:“这是报酬。”
五个流民:“啊?”
何翠枝道:“我想问你们一些事情。”
流民眼睛盯着粗粮饼子,嘴巴吞咽着唾沫,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不是他们拿乔。
而是——
族父:“土地奶奶想知道啥?我们一定会开口的,不用这个,不用这个。”
族父不会接受的。
何翠枝:“别叫我土地奶奶了。”她有些汗颜。
在看到族父坚定推回来的饼子时,面色一板:“说了是报酬就是报酬,再说了,这饼子都成这样了……”
她脸上露出些许嫌弃。
流民们低头一看,族父手里的饼子黑乎乎,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目光上移,握着饼子的手已经脏得看不清本色了。
族父下意识蜷缩了一下,随即,他泪眼汪汪地看向何翠枝:“土、大人想知道啥?”
一句话,被他说出了义薄云天的气势。
因为族父知道:土地奶奶不是嫌弃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接受饼子啊。
“不知道你们原籍是何处?那里风貌又如何?云中洲……”
“是云中洲西南角的十西县,那里地质坚硬,粮食难以成活……”
何翠枝询问着云中洲的情况,流民们也事无巨细地答着,生怕有什么遗漏,每说完一句,就要仔细想想。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
当何翠枝对云中洲大概有一个了解时,其他人已经吃完饭了,正在收拾着东西。
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路上没有碰到其他流民吗?”
几个流民下意识绷紧身体。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族父盯着手里的饼子,主动开口:“没有。”
何翠枝见状,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屑站起身:“你们再歇会儿,等下就启程了。”
她目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轻易便找到了目标,也就是要处理的第二件事的中心人物。
“我说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看到统领才想起来,你竟然没有催促?”
何翠枝走到护卫队统领对面。
不知什么缘故,他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怎么?是上郡洲北部安生了吗?”
刚抬起头,想要反驳何翠枝的阴阳怪气的护卫队统领,听到第二句,他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是啊,现如今这里可安生了!”他阴阳怪气:“毕竟治粟令大人的威名可是远传千里。”
何翠枝:“过奖过奖。”看到护卫队统领面色由青变紫,她心满意足。
接着猛地一喝:“今日一事,待抵达云中洲,我会主动上书告知陛下。”
护卫队统领眼皮没由来一跳:“什么事?”
“自然是你试图谋害朝廷命官一事。”
护卫队统领倏地起身,声音极大:“我什么时候谋害你了?”
何翠枝看他虚张声势的姿态,嗤笑道:“我又没说你谋害的是我。”
“这车队里除了我,我夫儿都有官职在身。”方柳生和方大山:“你怎么会以为我说的朝廷命官是我自己?”
护卫队统领脸皮一白,张嘴欲解释。
何翠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再者,在流民的手无寸铁且真诚以待时,主动攻击企图挑起争端,怎么不算谋害?”
“或者说,统领承认自己走到如今的地位靠的是武力和运气,而非脑子?”
何翠枝每一个音节,仿佛都裹着“你不是坏就是蠢”扎进护卫队统领的耳蜗,心绪本就乱糟糟的他双拳紧攥,赤红着眼:“你再说一遍!”
何翠枝不仅敢说一遍,还敢说第二遍:“怪不得没有人敢凑近你,毕竟谁知道你这个非蠢即坏的人会不会拉着别人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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