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镖师都是要请护卫的,林某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如何出镖?”
崔巧月眼珠转转,刚要说什么,正巧下人进来,说客房已经准备妥当了。
林立便站起来,再次道谢之后,跟着下人离开。
林立在王府里都做过客,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还是被江峰这边院子里的客房布置之豪华震惊住了。
被褥触手的柔软,让林立根本就辨别不出是什么面料的。
床铺垂下来的帐子,只微微透着一点点光线,不至于让人因为白日睡不安心,也不会过黑什么也看不清。
至于客房里的其它布置,林立眼拙,就和会客室的布置一样,他全不认识。
但到处都透着奢华。
果然是户部尚书家啊,有钱,会花,壕。
不像是他,手里攥着王爷给了十四万两的银票,竟然不知道怎么花。
不但不会花,还要再给自己赚钱。
林立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伸手抓抓身下的褥子,又嗅嗅被子和枕头上的香气。
就这熏香,也是他自家里不曾有的,果然这般安逸奢侈的环境下,更容易睡着。
林立哪里知道,这被子和枕头的熏香都是助眠安神的,只觉得躺下来就全身放松,格外舒适。
好像脑海里还没有来得及想什么,就放松过去睡下。
会客室内,江峰笑着对崔巧月道:“公主可是想家了?”
崔巧月被说中了心思,喜悦之色顿消:“家中来信,说父王身体欠安,我心里……”
崔巧月的脸上露出怅然:“我已经三年没有看到广阔的草原,三年没有见过父王了。”
她扭头看向北地的方向,“每一次马术课上,都让我想起在草原上驰骋的日子。
我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有回到草原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父王一面。”
崔巧月没有指望江峰会回答。
她是北匈奴的公主,客居大夏三年,她早就知道她的未来是什么了。
最好是嫁给当朝太子,让北匈奴与大夏结为秦晋之好,让两国就此罢战,永远安宁。
但,可能的吗?
父王总要往长生天的,草原上新的单于必须要发动战争的。
而战争,必须要带来利益,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
草原的北边,是比草原更为长久的苦寒之地,一年里要有半年以上的白雪皑皑。
西边是与草原一样广袤的沙土地,东边,是与草原人一样的游牧,比他们草原人更穷的所在。
只有大夏才是繁华的,值得发动战争的,也是能靠战争养活草原人的。
她即便是能嫁给当朝的太子,草原会为了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放弃大夏的大好河山吗?
况且,大夏至今没有立下太子,她又如何能成为太子妃呢?
现在父王要接她回家,摆明了是要与大夏开战了。
作为质子的她,还有可能回到草原,还能有在草原上驰骋的那一天吗?
江峰看着崔巧月脸上难得出现的忧愁,心软了下。
不过是个还没有及笄的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被迫背井离乡,最后又成为两国博弈的牺牲品。
身为北匈奴的公主,从一出生就要背负着国家的大义,这便是命。
江峰藏起眼中的怜悯道:“大夏不好吗?大夏也有草原,还有草原没有的东西,比如说这曲奇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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