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

听到初生演替坚决的口味，希瑟尔有些慌张起来。

初生演替看着他的样子，道：“活了几十万年，难道你还怕死吗？希瑟尔，你可真是个笑话。”

希瑟尔怒道：“杀了我？就凭你？”

初生演替道：“你的灵魂现在借宿在初生贺兰的身体里，如果他死了，你自然也会死！【命运忤逆者】，雷神准备！”

霍克斯是埃米亚斯之剑的临时指挥官，但是就权限来说，手持【命运忤逆者】的初生演替，才是这艘巨舰真正的主人。

也是唯一拥有权利启动埃米亚斯主炮的人选。

当初生演替下达命令，左手的命运忤逆者就开始了运算。

“命令已经收到，雷神开始预热。”

“二十秒后即将发射，目标为初生贺兰和希瑟尔。”

“倒数计时开始！”

希瑟尔终于慌了，雷神的力量他是知道，这种超越常规的武器一旦发射，炮火覆盖的范围之内，一切都将被蒸发掉。

“这样你也会死！”

初生演替道：“希瑟尔，你怕吗？梅林能够赋予你英俊的外貌，赋予你良好的一切先天条件，但是他却唯独无法赋予你勇气。因为坚毅是在跨越困难和逆境之后才能得到的东西！你将人们视作卑微的爬虫，可是在我眼中，他们每一个都将比你更加坚强。希瑟尔，太阳神冕下，你畏惧死亡吗？”

“你这个可悲的克隆体~~~”

“你是，我也是，初生贺兰也是。我们本来就不是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三柄圣剑，还有这些无聊的故事。”

初生演替从兜里拿出一本笔记，这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经倒背如流，是陈雨教授翻译的《日月星辰大史诗》前两卷。

初生演替将之一把扯成碎片，然后继续道：“你看，今天人们都已经不记得你们的故事了，也不记得关于你和坎帕斯的光辉。虽然还面临着很多问题，但是如今的世界已经不需要神的引导。”

希瑟尔怒道：“胡说八道，你们今天的世界比我们更加不堪。和我们不一样，你们没有同异族的战争，所以你们举起武器去屠杀自己的同类。富有和强大的人掠夺濒临饿死的人，即便他们的财富一生都不可能用尽。在很多国家，为他人奉献的人被视为愚蠢和神经病，你们将之叫做什么来着？圣母婊？无论少数的精英再怎么去奉献，愚昧和薄鄙的大众都会将这一切毁掉。事实证明，没有我和坎帕斯这样强大的约束者，你们都只是屈服于自身欲望的可悲物种。”

初生演替道：“沉重的枷锁真的能够永恒的约束人们的行为吗？更何况，你这样的枷锁都有腐朽的一天，从引导人们的天神堕落为魔鬼。”

希瑟尔道：“不，我要给一切带来终结，是因为在漫长的观察之中，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无意义。我不惧死亡！但是由我创造的人类历史必须由我亲手来毁灭。”

初生演替道：“在你和坎帕斯都沉睡的几十万年里，我们从刀耕火种走来。有了哥白尼，有孔孟，有林肯，有伏尔泰…………我有了千千万万的先贤。他们不如你和坎帕斯这样长久，而且都是朝生暮死的凡人，但是正因为有了他们，世界才得以改变。失去父母的孩童和失去子女的老人一样能够被社会赡养，如今，大自然的物竞天择也在向我们低头。将来，会有更多的事情得以改变。”

“你们自己还笼罩在核战争的阴影下，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一样可能毁灭自己。”

“所以我才来到了世界上，所以才有人们要去为之付出努力。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雷神！发射~~”

接着，埃米亚斯之间调转船头，整个舰身一分为二，化成了一根巨大的炮管。

霍克斯发疯一般，拼命将长枪刺进埃米亚斯的控制台，破坏着上面的各种仪器。

“停下，快停下~~你这个铁疙瘩~~”

“抱歉，临时指挥官大人，该命令来至于皇帝陛下，优先级要高于您！请您不要再搞破坏了，工程机器人修理起来很麻烦的。”

“你会连他一起打死的~~”

霍克斯绝望地大喊，但是却无法起到丝毫作用。

埃米亚斯之剑实在是太巨大了，要在短时间内破坏发射装置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炮管开始充能，天地间所有的光芒仿佛都被吸入了那个光子漩涡之中。

那一瞬间，埃米亚斯的炮口比天上的日月还要亮，让人无法直视。

在毁灭的光华之中，霍克斯想起过往的种种。

“如果霍克斯将来要和人做这种事儿，那必须是爱情。”

“以后，由我来做你的骑士。”

“我以为，霍克斯能够为之而哭泣，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

………………

“不，不能这样！”

她一矛捣碎了埃米亚斯的舰桥玻璃，冲到了甲板上。

“好不容易才遇见的，我……我已经不想在一个人了~~”

不过，她的喊声最后还是被那巨大的炮鸣给彻底吞没了。

一束光芒自埃米亚斯喷射而出，当它出现的时候，天地之间就只有了它的存在。

除了那束光，人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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