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能赌。
不得不承认,相比于初生演替,他更怕的是一条静鹰司。原因不是这两个人有多大的强弱差距,而是因为一条静鹰司够毒够狠,而初生演替是个好人。
到达唐顿这种等级,自然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儿。
他听说过很多关于初生演替的传说:
比如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将一大群难民从印度救了回来。
又比如,他还是个A级进化者的时候,深入病毒感染区,带回了疫苗。
他是大陆西面的守护者,是浩然的君王,所以才能有无数人自愿追谁他。
他守信义,重诺则,所以才能和无数的超级进化者成为朋友。
这样一个人,会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开刀吗?
如果可以选择,唐顿当然不愿拿小南的肢体去做赌注,但是如果自己说了,一条静鹰司是绝对不会放过下川南的。
唐顿?阿拉贡甚至不知道,初生演替的仁义究竟是否是对属下的演技,又或者,失忆后的他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黑暗主宰。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只是一瞬间,他的后背就被汗水打湿了。
但是,他终归是没有听到刀锋划过骨骼那种尖锐的声音。
初生演替将手术刀放回瓷盘,也松开了下川南的手臂,叹息道:“唐顿先生,看来你也是一位勇敢的人呢!”
唐顿瘫坐在地上,看着初生演替离开的背影,才想起很久之前在温哥华,他说过的话:
“战斗不是精密的计算,除了技巧以外更需要勇气。而唐顿,你特么就是一只软脚虾,永远不可能成为杨烈那样强大的人!”
这就是战斗的勇气?赌博和直觉?
在这一瞬间,唐顿第一次明白了,初生演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么,这场“战斗”,是我赢了吗?当然,这种胜利是建立在敌人的怜悯之上的,如果初生演替不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恐怕下川南已经死了。
但是那也是胜利,就好像当初,比自己弱小的初生演替硬是把自己吓走了那样。
当然,他现在没有时间来思考这样的问题,他立刻起身。跑到下川南身边,想要给她安慰。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女友面前很丢分。
当暴徒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自己只能傻呆呆地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下川南嚎哭道:“你不是一人成军,是复制刀神吗?你这个懦夫~”
“你听我解释,这已经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那个时候我不能动。”
“你这个骗子,你胡说八道!”
唐顿这辈子都没做过安慰人的工作,正不知道如何才好的时候,蹲在楼梯口的紫菀开了口。
“他没有胡说八道,唐顿已经做得很好了,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一条静鹰司绝不会放过忤逆她意志的人!”
唐顿看着这个楼道上的女人,不满道:“你就这么看着,我们好歹救了你的命!”
紫菀就坐在楼道上,紫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斜在她的身上,显得凌乱,但是并不邋遢。她伸了个懒腰,冷笑道:“我有什么办法?和你一样,我差点两次死在这个男人手上。这时候再加我一个,你能打得过他?你难道不知道东欧那场战争?”
东欧大战,初生演替的力量将整个欧亚撕裂,成了两块全新的大陆。
这样的大事儿,唐顿不会不知道。
就算他救了紫菀,这个女人也断然不可能为了报恩去找初生演替拼命,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唐顿无法反驳,于是只能继续拍着下川南的后背。
紫菀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唐顿,你不一样了,真的!”
唐顿明白她意有所指,但是却只能苦笑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历来都只有他唐顿欺负别人。但是自从遇到初生演替之后,一切都变了。
今天,他更像是一只逃窜无门的老鼠,能过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这只猫还没饿。
唐顿道:“是的,我以前可不会像这么可怜。”
紫菀托着下巴,摇头道:“以前你不用承受这些是因为你无所牵挂,只要随便找个地方一藏,就算一条静鹰司都找不到你!可是我以为,那只是懦夫所为。”
唐顿抱着下川南,抬起头怒道:“我不想听你讲大道理,你的伤好没?好了快点滚,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家伙再扯上关系。”
紫菀耸了耸肩,然后站了起来,回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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