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仙尊祝斩却并未因此发怒,目光大有深意地看着方歌渔,眼神似乎透着极为可怕的洞悉力。什
“方家小女是真无法分辨?还是有意包庇?”
仙尊祝斩眯起眼睛:“方家小女应当知晓,若想保全城中众数子民,莫要因私小之心,而酿成巨大的牺牲,事急从权,若非万不得已,本座身为六道至宰,也不愿枉杀无辜。”
“可真祖邪神不同于寻常妖魔,非常时期,当可用非常手段。”
方歌渔面上神情不为所动,浅薄一笑,道:“仙尊大人长居天界,怕是对小女子有所误解,小女子从来都不是什么会以拳拳之心来爱护自己子民的那种人。
一人淡薄之躯,用以封印邪神,就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心力。
爱护子民守护十方城这种责任,小女子一向没有多大的觉悟。
若仙尊大人当真想大开杀戒,我这点微末道行,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什
更何况,像金仙羿治这样了不起的大能人物,也能说舍就舍,更何况这城中区区一众凡人?”
“不必处处讽刺本座。”仙尊祝斩垂眸漠然一笑,敛容淡声道:“本座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枉增杀恶,城中之人,虽为邪神欲望所污染标记,但到底与许愿不同,本座不会滥杀无辜。”
言下之意,便是若城中者有人经受不住邪神的蛊惑许下愿望,那就准备接受仙尊的雷霆震怒吧。
果然,此言一出,城中一些周身欲望涌动得较为明显的人们面色觊觊,果然将那动荡的心思收敛了几分下来。
法不容情的仙尊祝斩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在为难方歌渔,他抬起手指点出一道冰蓝色的玄光,玄光化为灵法如烟花一般砰然绽放于十方城的夜穹之上。
光斑点点,落在每一个人的眉心之中。
“此乃仙界修心秘法口诀,邪神之祸当前,诸位不妨借此功法凝心静神,摒除杂念,切莫要邪祟有机可乘。”什
众人诚惶诚恐,忙盘膝坐下,开始冥想打坐。
仙尊祝斩眼神一收,视线落在方歌渔怀中的十方剑上,淡淡说道:“借剑一用。”
随即,仙尊祝斩手指轻勾,十方剑剑格间的封条应声崩裂成灰,长剑厉然清越出鞘,裹挟着无边圣意天威,如一道直上云霄的金色剑龙,消失于云端之间。
仙尊祝斩将时机掌控得极好,几乎是在十方剑没入天穹厚云之中的一瞬间,天上轰然响起一声雷鸣。
大雨滂沱而下!
只是这一场大雨气息与方才却是大不相同,尽管依旧深藏着邪神独有的欲望之气,却不似方才那般要命强烈。
城中众人只道是十方城的绝世异宝之剑起了大作用。什
但其少人发现,十方剑被迫召唤出鞘,没入天穹之上的那个瞬间,方歌渔面色骤然苍白,宛若在这一瞬间被吸走了体内的大半精血一般,身子也在城头之上摇摇欲坠。
她以剑鞘撑地,这才勉强没有跌倒。
唯有十方血脉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十方剑的威力。
方才仙尊祝斩神不知鬼不绝便抽空了方歌渔体内一半的精气,如此外表上看似没有任何外伤,可身体却是留下了极为不妙的隐患,甚至能够直接影响到她的根基。
方歌渔相信,若非看在她的外公是昆仑钟华仙府府主的份上,仙尊祝斩那一下抽干的精气怕是可以直接使得她灵根灰暗生裂,莫说对于日后修行大有影响,这具尚未渡劫的凡胎身子怕是至此也要百病缠身,若无灵药滋养,怕是常年都要缠绵病榻了。
对此她心中并无过多的意外与愤怨。
以仙尊祝斩这种最会权衡苍生得失的上位主宰者,若是能够解决掉邪神这一大隐患,牺牲区区一个女子,又有何妨?什
反倒是已经从地上起身,双手捏诀打坐冥想的方家父子三人,见此一幕,眼底却是同时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阴冷之色。
城中百姓,光明处里的,就可数以万计。
想要从中找到邪神的寄宿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劣势之下,仙尊祝斩却依旧能够将场面最大化的控制平稳。
方歌渔面色苍白,神情平静,她垂眸随意拨了拨脖颈下方悬挂着的蛛盒,道:
“还请仙尊见谅,方歌渔到底不过是一介凡人,还远做不到仙人那般能够完美掌控自身情绪,此刻蛛盒锁情丝似有溶解之相,还望仙尊大人能够准许小女子能够回寒塔静神封心。”
此言一出,仙尊祝斩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浮动,他眉头紧皱。什
此刻的方歌渔可是容不得发生一点意外。
“即使如此,方家小女还请自便就是。”
方歌渔扯了扯身上被大雨淋湿的白羽鹤氅,告退离开城头之后,第一时间她赶往的地方却并非是寒塔,而是收敛气息,快步穿过纤陌纵横的石巷小道,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古宅之中。
她伸手推开朱漆斑驳的两扇厚重大门,快步穿过前庭,疾步来到正厅。
正厅屋檐前,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人年岁莫约三十左右,褪去了平日了常着的执事官服,此时此刻身着寻常普通的灰色短衫袍子,眉眼落寂的看着这一场大雨。
方歌渔停下了脚步,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男子身后那个身穿符狩衣面带黑纱罩的人。
她神情变得无比阴沉,抬首打出一道水箭,厉然拂起黑色面纱。什
面纱之下,却是看不见五官,整张脸,甚至是整个头颅都被写满了血色符纹的绷带层层缠绕包裹,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这是方家从不沾及的祭身符。
以此符缠身入骨,肉身尽数化成无上符意,人即为符,符即为人。
自此血祭成傀,是为人傀。
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祭献之道。
人傀有着超越寻常生物的不朽之力,虽非还未达不死之身,但只要符纹核心不受到毁灭性的破坏,主体的生命将可以一直延续。
尽管这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五官难辩,但方歌渔还是一眼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什
她嗓音压得极冷极寒:
“小叔叔,我觉得在十方城内,你是为数不多的理智之人,但是此刻,我觉得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你能解释一下,为何秦楼会在你的身边,她又是如何成为邪神的祭品,如今又为何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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