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庭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笑意立时散去,眉头紧皱的直起身子,眸光一时望向了远方的沉云,默了默,摇头,语声深沉且笃定,“不会。”
沈苏姀点了点头,转身朝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此刻雪势已经没有昨夜来的大,且两人都是赶早来的因此此刻时辰也算尚早,沈苏姀被嬴华庭那么一问心底又挑起了几分关于嬴纵的思绪,而这边厢嬴华庭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下来,两人并肩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而去,本以为应当会这般一路各自想各自的直到寿康宫,可没想到两人刚走到内仪门口就遇上了来势汹汹一路人。
当首的便是贤妃申屠婉和忠亲王嬴珞,沈苏姀第一个发现这变故,贤妃素来沉静的眸子此刻正蕴着两分怒意,沈苏姀一眼既明,转头看了看浑然未觉的嬴华庭,一把将她拉了住,嬴华庭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沈苏姀,待她顺着沈苏姀凝重的目光看过去时,眉头狠皱了起来,“母妃,哥哥,你们怎么……”
嬴珞扶着申屠婉的手臂一路至沈苏姀和嬴华庭的眼前,申屠婉眼底满是怒意,嬴珞则眸色深沉,申屠孤看着嬴华庭满是无奈痛惜,看向沈苏姀时则怒意勃发,一开口便对着嬴华庭道,“华庭,你早间去御书房做了什么?”
嬴华庭至此刻也明白了贤妃和忠亲王的意思,她默了默,“将刑部指证申屠陷害大殿下的供词交到了父皇的眼前,此刻,想必父皇已经将那供词看完了,晚些时候便有裁定结果。”
申屠婉和嬴珞闻言面色都是一肃,申屠婉深吸口气看着嬴华庭,“华庭,你是不是忘记了申屠乃是你的母族,是不是忘记了老侯爷小时候是怎么疼你的,你为了那些死人,要让老侯爷不得善终不成?你怎可听信外头那些人胡言乱语将自家的亲族置于死地?!”
嬴华庭看着申屠婉的样子眼底闪过两分负疚,却仍是未曾动摇,“母妃,当年之事你必定比华庭更为清楚,哥哥你也是,而今华庭并非是听信谗言,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华庭怎么会好端端的将矛头指向自己家人,既然做下了,便该承担,这个道理母妃不明白吗?”
申屠婉看着嬴华庭这模样一怔,随即眼底又是怒又是痛,却不知该将眼前这个女儿如何是好,她的面色有些难堪,呼吸更是急喘,似乎是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一转眸,一双毒箭一般的眸子落在了沈苏姀的身上,还未说什么,嬴华庭已经挡在了沈苏姀身前。
“母妃,洛阳候年纪尚小,此番一切都是华庭主持,母妃莫要迁怒旁人,母妃一心向佛,便该知道因果轮回的报应,而今,申屠只是为了自己从前做下的错事赎罪而已。”
沈苏姀本就没有嬴华庭的身量高,此刻一挡便将她全然挡了住,申屠孤听着这话,再看向嬴华庭丝毫无动于衷的眸子,深吸几口气终于红了眼眶,“华庭,你如此为了那个苏彧,那个苏家,你当真值得吗?都怪我,当年若非是我缔结婚约又怎会……”
申屠婉语声满是伤心,可到底她这么多年来吃斋念佛心性已是有几分通悟,伤怀家族即将面对的震荡,更心痛这个女儿竟能为了那一直婚约如此做为,一句话尚未说完便是身形一软,幸而由嬴华庭和嬴珞一把扶了住。
嬴华庭看申屠婉这般眼底也是生出不忍内疚之色,申屠婉满是苦笑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又眸色冰冷的看了看沈苏姀,终于是握着嬴华庭和嬴珞的手臂准备返身而回,嬴华庭有些歉疚的看了沈苏姀一眼随着申屠婉往回走,没走出几步悠长的宫廊之上已传来申屠婉悠长的语声,“若此罪真定与申屠,母妃乃是申屠之女,又有什么颜面留在宫中,必定是要自请出家入黄寺为申屠赎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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