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连日来都与嬴纵同塌而眠,今日忽然恢复了一个人睡沈苏姀颇有几分不习惯,辗转反侧半晌才勉强入了睡,然而入了睡却又是各样光怪陆离的梦,零零碎碎的叫她应接不暇,却根本看都看不清楚,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本就疲累的神思当真没有半点歇下来的,到了后半夜,身上已经发起凉来,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似被人塞了铅块一般难受!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晚上,第一天一大早沈苏姀便醒了过来,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的,沈苏姀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只怕有些受寒,这一路上都是由嬴纵照顾,只自己睡了一晚上便受了寒?!沈苏姀自己想想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想到嬴纵,又不禁想他昨夜是什么时辰睡下的,他大抵以为她风风火火的去找他,呵,叫他等一晚上也好!
誰让他花花心思那般多!
沈苏姀躺了一阵,外头香书的脚步声已经走了进来,沈苏姀便掀帘下了地,脚步略有些虚软,沈苏姀定了定神,料想着当没那么严重,便也未对香书提起,穿衣打扮之后,沈君心提着剑到了小院之内,沈苏姀赶着进宫去见嬴华庭,随意看了几眼便出了府门,沈君心一脸苦相,却又奈何不得,只好眼睁睁看她上了马车朝宫门方向去。
顺着圣德大道一路朝天圣门慢行,时间虽然尚早可大街之上已经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天气已经没有年前严寒,君临城正在慢慢地恢复鼎盛的生机,马车一路至天圣门之前,守门的禁卫军看到来的马车挂着沈府的牌子本就意外,待沈苏姀递上自己的腰牌之时众人更是愣在了当场,洛阳候奉命离开君临的事情举国皆知,可怎地就回来了……
沈苏姀将诸人的意外看在眼里,可她知道,这些守门的小兵们见到她意外,宫里的主子们见到她必定不会意外,她既然已经回了君临,那谢无咎和何冲必定也被放了出来,一旦得知她人已经走了,定然要往君临送消息的。
沈苏姀自内仪门处下马车,想了想还是当先往漪兰殿去,漪兰殿是从前嬴华庭尚未离开君临之后的住所,再回来君临之后暂住在了贤妃那处,后来贤妃自请出宫,她便又搬回了漪兰殿,按道理说沈苏姀应当先去太后处请安,不过她携了嬴华庭一道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沈苏姀今日内里着一身湖蓝色宫装,外面仍是系着一件雪狐斗篷,独自一人走在宫中,免不得要遇上些宫女,偶尔一两个认识她的看到她都有几分意外,沈苏姀咳嗽了两声,施施然至漪兰殿之前,侍卫刚进去通报里头就飞奔而出一道紫貂加深的明丽身影!
“你竟回来了!”
嬴华庭和她走前并无二样,沈苏姀盈盈行的一礼,“给公主请安。”
嬴华庭欢喜激动的上前两步,拉着她的腕子朝殿里走,“免礼免礼,出去一趟倒是显得生分了不成,我早前得了消息你当先回来了,却没想到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快,给我讲讲那个胆大包天的璴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此番去漠北,他可有对你无礼之处?”
沈苏姀苦笑,轻咳一声道,“此人果真如我们早前所知的胆大包天,我去了这么久,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倒是因为感谢我早前送给漠北黄金对我十分恭敬,不过对何统领就没有那么好了,我出城的时候何统领还被关着,璴意虽然口头上保证不会害何统领,可璴意派人护送我到了冀州以南才返回,到现在我也不知何统领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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