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已死,魏太子不日登基。”
此话一出,房内当即一静,随即响起一阵衣衫摩擦声和脚步声,容飒听到这声音懊悔的捂了捂脸,心中已经明白了适才那件事有多严重。
“进来说话。”
容飒进门之时不出意外看到嬴纵面无表情的脸,他连忙低下头道,“魏帝在主子和王妃出宫的那天晚上咽了气,最后圣旨和檄文是今早上发出来,北魏要行国丧,魏太子在一月之后登基为帝,现在整个北魏都由拓跋昀掌控了。”
说至此容飒抬眸看了嬴纵一眼,嬴纵眉头微蹙,面色稍有几分凝重,容飒便又低下头继续道,“魏帝早前便病重,可是不曾听到病危的消息,此番魏帝之死有些突然,表面上拓跋昀说的是魏帝是病重不治而死,可私底下却有消息从宫中流传出来,说魏帝其实是被人下毒而死,那毒名为乌银草,乃是被人下在了魏帝御用的香粉之中,下毒之日是在七日之前,下毒之人已经逃离京城,眼下正在全国搜捕!”
容飒越说语声越沉,嬴纵的眸色也暗了下来,片刻之后他点点头,“知道了。”
容飒见嬴纵并无什么吩咐便恭敬退了出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将门口的狼藉收拾干净,房门一关,嬴纵起身朝内室而去。
内室之内沈苏姀墨发披散在肩,外袍亦有几分凌乱,正站在靠近外室的帷帐之后皱眉沉思,见嬴纵进来她立刻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眸色都有几分凝重。
嬴纵走过来替沈苏姀整理披散在肩头的头发,沈苏姀便站在他身前道,“刚才还觉得这一回拓跋昀似乎有些疯狂,可眼下倒是有几分明白了,魏帝在三日之前死去,下毒却是在七日之前,偏偏又是香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日之前正是魏帝要见我的那一次,我进了魏帝的寝殿,虽然只站了一会儿恐怕也成为拓跋昀的第一怀疑对象!”
稍稍一顿,沈苏姀又有几分懊恼道,“拓跋昀当然不敢说是秦王和秦王妃杀了魏帝,因为他当先掳人便是不对的,可眼下咱们的画像已经发出去了,魏帝中毒的这些细节也被流传出来,只怕也有些人知道我善香道,他若是明白说我们杀了魏帝便罢了,偏生如此故弄玄虚,这一下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杀父之仇,他必定不死不休!”
沈苏姀有些懊恼自己这么简单就被人陷害了,表情便有些发苦,嬴纵见状眼底闪过两分薄笑,捏了捏她还带着微粉的面颊道,“是齐永兴。”
沈苏姀眸光微亮,分明想到了什么可总觉得思路又不是那么分明,嬴纵便拉着她走向床榻,语声凉缓道,“两次被齐永兴撞见,他本可以揭穿我们的身份却都不曾说破,早前我们都不知他为何替我们遮掩,眼下我却有几分明白了。”
沈苏姀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嬴纵,“他在等魏帝之死?!”
嬴纵颔首,“在魏宫揭穿我们的身份,无外乎是一场大战,拓跋昀要擒住你我胜算并不高,可若是不拆穿,我们安全离开本就让拓跋昀气恼,再加上等我们离开之后才发现魏帝之死或许和我们有关,自然更能刺激拓跋昀的复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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