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轲面沉似水,“当真是,好手段啊!”
这完全不合乎常理的一击,换成任何宗师过来,怕都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还好顾先生当初留给他的青木液,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
否则在如此一击之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显得比荀轲还要惊讶。
仙道手段,竟都能被对方给化解?
还有没有王法了!
“要你命的人!”
荀轲懒得和他多说什么,身形一动,便是紧逼上前。
然而黑衣人见势不妙,哪里还会与他交战,宗师之间不想打,你追我逃之下,不追逐个几百里怕是难处结果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处地方被逮到,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一击未曾擒下,黑衣人毫不恋战,当即就想跑路。
然而他刚刚有所动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越过院墙。
空中一道青色的流光恍如蛟龙从天而降,速度快到让他望尘莫及!
“砰!”
青色流光目标极为明确,落到黑衣人的身旁,势大力沉的一掌当即落在他的背上。
“噗!”
仅是一掌,堂堂宗师便是鲜血狂喷,体内真气搅闹不休,好似漏气的气球般蜂拥而散,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给我看好他,去去就回。”
顾担完全没有任何停留,话音尚且在空中飘荡,转瞬间便又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
唯有荀轲站在原地,看了看身受重创几乎被废的黑衣人,又揉了揉自己胸口前的破洞,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像是提着一具尸体一样,将毫无半分挣扎余地的黑衣人给提了起来。
昔日的大月皇宫。
姬老的坟茔前。
“怎么可能?!”
又一个黑衣人,说出了相似的话。
禽厘胜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破洞,比之荀轲他显得沉默很多,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便已是欺身向前。
从被攻击到自己动手,可谓是极端的果决,处变不惊。
真气洪流在这片地域绽放开来,大开大合,宛如奔流之江海。
差点损伤性命,却未曾让禽厘胜有丝毫的动摇,大抵是因为墨者早就做好了随时身死的准备。
而突遭变故的黑衣人,却是被切实的影响到了心态,战力分明弱上些许。
一上一下,毫无疑问是被禽厘胜给压着打,这个时候便是想要逃遁,都已经不可能了。
但宗师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哪怕身处下风,黑衣人仍旧喋喋不休道:“你我二人何必生死相搏,这处坟冢不过是一孤魂野鬼所留,与你又没什么关系,哪里需要大动干戈?
宗师交战,不过是两败俱伤之局。这样,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放我离开,咱们就当没有见过,如何?”
面对他那痴心妄想的言语,禽厘胜眼中流露出讥讽之色,连回应一句都欠奉。
又过了几手,黑衣人的面色一黑,愤怒的说道:“你若再不知好歹,真当吾不敢搏命不成?”
这一次,禽厘胜总算是开口了,“窃贼而已,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当即一拳,便砸在了黑衣人的面门。
便是宗师的脸皮,在这一拳下也让人头晕眼花,口鼻溢血,嘴唇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嘴倒是真挺硬的。”
禽厘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
黑衣人大怒,自他晋升宗师后,何曾受到过此等侮辱?
便是其余宗师,在一张熔宗符之下,也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谁曾想马有失蹄,熔宗符用得久了,当真是见了鬼了,竟也有不能奏效的一天。
被如此羞辱,黑衣人体内的气息骤然一敛,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
宗师如此,通常都意味着要来一次舍命一击,以命换命。
就算其余宗师,都难以抵挡。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禽厘胜怎么都该退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禽厘胜竟是半步不退不说,反而趁着他收敛气血的机会,又给了他脸上好几拳,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又急又恼的黑衣人大怒,骂道:“你当真不怕死不成?!”
“就你?”
禽厘胜下手极狠,根本没有被对方的佯装声势给吓到,反而趁着对方胆敢收敛气血的功夫,直接将他给揍了个痛快。
“该死的!”
黑衣人大骂一声。
今天倒霉,碰到了宗师里面的愣头青。
当下也不敢迟疑,点燃血肉,却并非是要跟禽厘胜以命换命,反而是强行破开禽厘胜的攻势,就要飞速逃遁。
风声狂舞,黑衣人的速度不可谓是不快。
可就在他逃遁的途中,一道比他点燃血肉还要更快的青色流光却是瞬息便至。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背部便好似有一座山岳撞了上去,一头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大坑。
顾担落下去,将昏迷不醒的第二个黑衣人提了起来,看向赶来的禽厘胜。
“他是?”
“在挖大月宗师的坟。”
禽厘胜平静的说道。
“大月宗师?”
顾担想了想,“姬老?”
“应该是。”
禽厘胜点头。
顾担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
一个挖墨丘的坟,一个挖姬老的坟。
前者是他的挚友,后者对他亦是有着传道之恩。
这究竟是有多大仇,竟还要双管齐下?
他这个长生者尚且没有开始刨坟掘墓,便有人想对他的头上动土了?!
“万国商会.”
顾担寒彻的声音,在黑夜中飘荡开来,冰寒入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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