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勾了她的下巴,修长指尖贴着明臻细腻的皮肉:“下次还会不会把药吐掉了?”
明臻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她做这些事情都很隐秘,特意瞒了天琴和新夜出来,不让她们看到,因为明臻知晓,她们看到之后肯定会告知祁崇。
这次天琴和新夜是不知晓的,怎么殿下也清楚这些事情?
祁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明臻因为心虚和内疚缩成了一团,这才在她额头上戳了戳:“你做什么孤不知道?”
明臻眼睛闪闪躲躲,下巴也移开,不敢正眼去看向祁崇。
祁崇做事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却因为明臻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失自己的底线。
倘若不是念在她举目无亲,祁崇早就对怀风下手了,怀风若死,两国是会有冲突,但冲突如何,祁崇都能安然无恙脱身。
他也可以李代桃僵,找其他女孩儿代替明臻,让怀风认错人,带着错误的人回去。
终究是不愿任何人替代明臻,无论替代她任何身份。
明臻也知道自己错了,她又开始掉眼泪:“我……我……”
祁崇道:“保重好你的身子,阿臻,你若有任何闪失——”
他没有将威胁的话语说出口。
明臻也知晓自己做错了,她垂眸:“可是真的很苦。”
祁崇从榻上起来,明臻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殿下,你生阿臻的气了吗?”
少女紧紧跟着她,雪白小脚踩在软绵厚实的地毯上,一踩一个小小的印痕。
祁崇高大的背影是她永远都在追逐的彼岸。
她真的很担心殿下生自己气,以后不理会自己,因而走得有点急。
祁崇突然停了下来,明臻没有停住脚,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尖,走到祁崇的面前,仰头去看他:“阿臻已经知错了,殿下不要生气好不好?”
明臻搂住祁崇劲瘦的腰,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一蹭:“殿下……”
似乎是在很诚恳的认错了,她水汪汪的眸子干净无比,黑白分明,认真凝视祁崇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仅有他一人——不对,是世上人潮汹涌,但她眼底有且只有一人。
与她目光接触,祁崇知晓,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也会包容珍爱。
况且只是小错。
但祁崇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小姑娘软乎乎的脾气在作祟,她性情软,而且很会磨自己,很会撒娇,实际上并不长记性。
这次觉得苦偷偷吐掉了,下次没人看到她,她尝一口觉得不好喝,仍旧会偷偷倒在什么地方。
她倒掉的药,倒是养活了不少白牡丹。唯独她自己,一点一点的枯败,香消玉殒。
祁崇把她抱起来,打了她两巴掌。
明臻没忍住,又被揍哭了。
这次她也生气了,不想让殿下原谅自己,而是在心里偷偷记恨殿下。
祁崇抱着她回了她的房间,门被关着,他踹门进来。
里面陈设依旧,不过,属于明臻的味道淡了一些,他将明臻放到了床上:“睡觉。”
明臻趴在枕头上,咬着枕头一角。祁崇揉了揉她被揍的地方,他对她自然不会下手太重,只是她太娇气,一点点痛就受不了。
明臻闭上眼睛,将被子卷自己身上,由于屁股还很痛,她直接趴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明臻也忘了昨天的疼痛,在被子里赖了半天,才喊了两声“殿下”。
进来的是一名丫鬟。
丫鬟是这两个月新来的,并不认识明臻,由于王府下人禁止议论主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明臻的存在,李福让她来伺候,她便进来了。
明臻抬眼看到了陌生面孔,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你是谁呀?”
丫鬟水蛇腰瓜子脸,虽然不及天琴和新夜秀美,也颇有几分姿色,称得上美人。
她笑笑:“奴婢叫泽兰,李福公公让奴婢给姑娘穿衣服。”
先前见这个房间关着,泽兰一直都以为没有人来住,眼下见了明臻这样的美人,她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同是美女,泽兰自然对这些比自己更美的心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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