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者应了一声,上前去给他诊治。
袁凭只是少年心性,脾气急躁,加上乍然落网惊慌失措,可终究不蠢,这一转眼的功夫他便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蠢事。
因为他,他们所有人将万劫不复。从一开始的丢刀,到刚才被人套出真话,他一直在拖大家后腿。
在医者诊脉的时候,袁凭又吐了血。虽然魏潜没有动他一根毫毛,但这少年俨然已经去了大半条命了。那医者诊罢脉象,站起来时为不可查的冲魏潜摇了摇头。
魏潜道,“吴医直言罢。”
看袁凭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求生的欲望,根本不需要避着。
“这位小哥儿受了内伤,伤及心脉,眼下又……吐了血。”吴医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恐怕就算捡回一条命,日后也要小心养着身子。”
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虐待过,魏潜不太能够接受对犯人用刑,所以审问皆以攻心为主。凡是杀人犯,到东窗事发之前还能活得好好的,哪一个不是狠角色?只是这一次的犯人心智出乎他意料的脆弱。
十五六岁也算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魏潜对这种人没有丝毫同情心,但他已恶名远扬,可不能再落个虐死犯人的名声,“在案情查清楚之前,先尽力诊治。”
从某些方面来说,大唐律法相当宽容,非穷凶极恶之徒一般情况下不会判死刑,倘若这只是一起单纯的刺杀案件,袁凭不是主谋,他的结局大概是被发配充军。
“另外九个人与他分开关押。”魏潜道。
袁凭闻言猛地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唇颤抖,半晌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魏潜看了他一眼,淡淡移开目光,交代差役好生看着,便带人离开了。
监察司行动迅速,另外九个疑犯尽数落网。
兵马司和其他衙门不同,他们需要驻营,除了进行日常训练之外,还便于随时应对突发事件。兵马司的巡兵每年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以探亲访友,这段时间是完全自由的,而平时驻守军营,不能够随便外出,中城兵马司纪律严明,尽管这些人心知大祸临头,却无法逃离,倒是让监察司省了不少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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