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学院的午后,是带着一丝清凉的。
零零碎碎阳光,会在那片树阴下洒落下来,微拂的枝叶,显得格外从容安详。
整齐的读书声,笔在纸上唰唰鞋子的声音,在个个班级响起,如同交响乐一般,悦耳,动听。
唯独九班。
这个在仁川学院极其特殊的存在,就像放牛班似的,闹哄哄一片!
刻意去店里买了一件衬衣加西裤的林风,虽然风格略显老气,但比起平日里那股玩世不恭,倒是端重了不少。
起码,看起来像个老师了。
林风手里夹着一本黑色的公文包,脚步轻盈地走进了九班。
“来了!”
本来闹哄哄的人群,却是突然安静下来!
每个学生的脸上,都带着一股狡黠的笑容,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一般!
当门被推开的瞬间。
“轰!”
如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情节一般,一个装满了不知道什么液体的铁桶,哗啦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蓝色的液体,眼看就要如小瀑布似的,頃涌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啪!”
一只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铁桶。
是那么快,那么稳,似乎就差半秒钟,里面的液体就要落下。
众人吃了一惊。
脸上都带着失望。
显然跟他们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林风面不改色地把铁桶放下,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禁皱眉:“红色的油漆?”
学生们不禁如临大敌,但有的人也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似乎知道这位老师下一秒即将勃然大怒!
谁知,
林风却是忽然一笑:“还好不是硫酸,这就证明,你们还是善良的。”
此话一说,大家都傻了。
“我去,这老师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可不是嘛,我们都用油漆捉弄他了,他居然一点不生气?”
“呵,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嘛。”
林风没有理会这些人对自己的议论,缓步走上讲台。
先一脚将地上早已安置好的图钉踢飞。
接着把抽屉里几条学生们从菜场买来的蛇,一把抓住,然后当着众目睽睽的面,把这些蛇凝成了麻花,装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包里。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见面礼不错,还特意准备了蛇,给我拿回去补汤。”
林风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下不为例,万一是来的是女老师,可能会吓到,以后如果还要给我这种活物补品,建议是海参鲍鱼啥的,毕竟沿海城市都兴吃这些嘛。”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要是换做其它老师,要么吓得尖叫逃跑,要么暴跳如雷,去找领导来治他们。
可这家伙,好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般?
“卧槽,这混蛋是个怪胎啊,不好对付!”
一个鸡冠头,舌头,鼻子,耳朵,都打满了环的男生,一脸夸张地说道。
“怕什么,慢慢陪他玩,如果整不到他,那就来点硬的,保证一个星期后,他看到我乖的跟孙子似的。”
一个打扮时髦,穿着带吊黑丝的女生,嘴里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不屑地说道,“你说呢,东哥?”
她这话是对坐在最后面的一个高个男生说的。
那男生从林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眼神,略显阴冷地盯着林风,一言不发。
林风看了他一眼,笑了。
他记得这个男生。
侯卫东。
能打,很能打。
凶狠,非常凶狠。
据说曾经有老师都遭过他的毒手。
昨天他和余雅,还亲眼目睹了这个少年的恶行。
林风一眼就能看出,侯卫东看似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实际上无形之中,他才是这些小孩们的领导。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毫不留情。
“介绍一下,我叫林风,双木林,微风的风。”
“从今天起,就专门负责你们九班的美术。”
“在这里我想问一下,你们喜欢画画吗?”
林风笑着看向众人。
台下鸦雀无声。
或者说,所有人都不屑于回答。
林风也不生气,转过身,拿起粉笔,唰唰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每个人都是喜欢的,因为画画这种事情,充满了想象力,它可以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吗,把一切失望变成希望,思想有多远,画画就能走多远。”
林风一番慷慨言辞,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好在兴许是他的第一堂课,九班的学生都想看看这个初来驾到的家伙能搞些什么飞机,是直接和他们这些学生大吵大闹,甚至干架,还是气得摔门就走,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甚至玩手机。
不过,他们失望了。
这位新老师除了开头的表现略显犀利甚至有点酷之外,后面却是平平无奇地授课时间。
“美术的划分有很多种,一般包括四大门类:绘画、雕塑、设计、建筑。现代有些学者也把其它的归纳入这个门类,例如书法、摄影等。“美术”这一名词始见于欧洲17世纪,也有人认为正式出现于18世纪中……”
林风并不急着展现他的技能。
第一堂课,按照正常的授课套路,应该是讲一些知识。
很快,一部分人打起了瞌睡,一部分人拿起手机,跟女朋友煲电话粥,过分一点的,甚至用手机播放岛国小电影。
男女激烈“战斗”的声音起此彼伏,加上手机是公放,很是刺耳。
众人脸上带着恶作剧的坏笑,期待着林风的发作。
不过他们又失望了。
林风仿佛听不进这些秽声秽语,依旧自顾自地讲课。
“老师,我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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