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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功夫继续跟他磨叽下去,李叔叔还在宫中等着回话呢。“今日,我来见舅兄,一来,是替我的妻子漱妹,来探望一下她的兄长,也算是尽她的一份心意,二来,是遵陛下之旨,来见舅兄。有两句话要俊问您。”
“怎么,孤那位父皇陛下莫非不敢来见孤?竟然让你这个妹婿来问?莫非他还怕被孤谋逆一回不成?”李承乾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如同在抽风一般,甚至边身前的酒盏被他掀翻了泼撒在身上也若未觉一般,继续地狂笑着,没有顾忌地,彻底放肆的模样让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笑都能笑成这样。
边上的宦官们赶紧上了前来,扶住了李承乾,“放开,放开孤,谁给你们胆子碰孤王的身子,你们这些阉人!给孤王滚开,快滚,滚得越远越好!”李承乾突然怒吼了起来,像是死敌一般地疯狂地撕打着上前来的宦官们,直到那几个接近他的宦官都抱着滚伏在地不敢动弹为止。
衣着凌乱的李承乾站在我的跟前,抬起了眼睛,瞪着我,喘着粗气,半张着嘴,就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我一口一般,我没有动弹,不过我的手已经撑在了案脚上,他敢跟我动一根手指头,我让他直接成残废。
“我那位万寿无彊的父皇陛下,是不是托你来问孤王,身为一国之储君的太子,为什么反?为什么恨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好弟弟青雀,对吗?”李承乾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容。就像猫头鹰捕捉住了肥美的猎物,准备品尝之前的那种得意。
“舅兄果然才思敏锐。俊实无话可说了。”不愧是当了十来年太子的人物,对于这种宫庭内斗可谓是掌握得炉火纯青,居然想也不用想就这么把问题反问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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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淡淡一笑,重新整理了下衣冠,就像是要赴宴之前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般:“孤也有几个问题,还请妹婿能转述于陛下,就言,陛下所需要的答案,尽在其中。”
“俊洗耳恭听。”我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孤为太子,十八年有余。身为太子,做错了什么危国危民之事?贪图过了什么锦衣玉食没有?”
“这......俊却实没有听说过。”实话,太子在民间的风评并不算差。几次监国,也没有犯下什么错失。
李承乾朝我笑了笑:“妹婿也这么说?呵呵,孤倒是安了些心,毕竟妹婿不是那种身前身后两为人的小人。既然我没有危害过百姓与国家,那若是陛下万岁之后,孤会是昏君吗?这个问题你勿须答孤,你跟我父皇直言便是。孤为太子十八年,处理政务,统属朝纲,听纳朝议,从未犯过一件错事,爱好游猎,那是孤的爱好,宠爱***虽然有碍视听,但这与我的品德有关系吗?昔日汉武帝不也有韩嫣,然汉之威名,不一样无损?”
“......”我无话可答,不得不说李承乾说的有他自己的道理,当然,因为我是从后世来的,本着自由恋爱,公私分明的原则,李承乾的私生活本就不该与公事上挂勾,不过,他也有做得不对的,当然,这些留给李叔叔自己想去,犯不着由我来跟李承乾争辩,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搞定了好给李叔叔交差。
“你代我问一问我父亲,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不过,有一句话,想问问他这位父亲,他为什么要偏袒青雀?”李承乾咬着牙恨声道,缓缓地扭过了脸来,死死地盯着我。“偏袒青雀,朝野喧哗,百姓议论,天下人都知道,许可青雀入主武德殿,武德殿是什么地方?别说我是个太子,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百姓都知道武德殿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其实你比谁都明白清楚,所以你让命不久矣的魏征为少师,想借此以息众论,可天下平息了吗?青雀平息了吗?青雀咄咄逼人,是谁在为他撑腰,是谁给他胆子让他来与我相争?谋反?什么叫谋反,我不反,我就眼睁睁着看着自己安守了十八年的太子之位任人夺去而没有半点的怨言不成?我是为了救自己,我要保住我的太子之位,我要保住我的东宫,我不能让魏王把我踩在他的脚下!”李承乾愤怒地在大殿里奔走着、咆哮着、发泄着,这一刻,我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极其可怜,这些话,怕是他在做太子的时候想说,却根本不敢说的内心的怨念,与其说他恨魏王与他相争太子之位,还不如说是他恨李叔叔有意无意地支持着魏王,让他来相争。
李承乾站在殿门口,抬起了泪痕满面的脸庞,朝着天空大声高呼道:“父皇,你想问儿子为什么要谋反吗?儿子也想问问父亲,这一场干戈,是因何而起,究竟是父亲赞成的,还是青雀造成的,还是我李承乾造成的!......”
李叔叔坐在榻上,望着案桌上的一盏明烛,目光绵长,时而怀念,时而伤感。表情痛苦地沉默着,我只是一五一十地把废太子与我交谈的对话一字不拉地讲述了出来,既没有添油加醋,也同样也没有删减一个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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