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只是笑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乔时哪可能真的不担心,现在的乔时看着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她身体到底什么情况,借着把夏晓拉出去倒开水的机会,悄声问她,“夏晓,你姐夫有给你姐安排家庭医生吗?你有没有医生电话,还是通知他过来一趟吧。”
夏晓点点头,人却是想哭,极力憋着眼泪,却还是没忍住,正拨着电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得厉害,根本没法说话。
乔时轻拍了拍她肩,拿过她手机,和医生简单说了下情况,让他过来一趟。有专业医生在,有什么意外状况至少会好许多。
打完电话时夏晓还在哭,看着也是憋了许久了。夏家就她和夏言姐妹俩,夏言比她大了七八岁,性子温柔,从小什么都让着她,为她着想,姐妹俩感情极好。长时间以来,夏晓估计也是处于害怕失去夏言的恐惧中,夏言在沈家的待遇她也看在眼里,她多少也替她有些不值。
到底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乔时拍着她肩低低安慰了会儿,夏晓才止住了哭,边抽噎着边低低道,“下午姐姐婆婆带童童去公园散步,姐姐也想陪陪童童,跟着一块儿去了,看到姐夫和另一个女孩子一块儿上了车,她当时情况就不太好了,想给姐夫打电话问清楚怎么回事。她婆婆说姐夫和那女孩子一直有在交往,想劝姐姐别去打扰,他们家怎么能这样呢……”
说着说着眼泪又有些忍不住。
“给你姐夫打电话问过了吗?”
“打了……”
夏晓话没说完,楼下却传来了夏言婆婆粗大的嗓门,“人家可矜贵着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吃饭都还得找人伺候着,说不得骂不得动不动就犯病,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从嫁到我家第一天起就跟个大少奶奶似的,也不懂得体谅阿靳在外挣钱辛苦,回来还得人一日三顿地伺候着,跟个瓷娃娃似的这里碰不得那里不能碰,还动不动就发脾气使小性子,让给沈家再生个儿子老拿身体不好当借口,那行啊,你不愿意生,让愿意生的人去生啊,这倒好,又开始使起性子来了,就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显然是在找邻里诉苦,故意大嗓门说给夏言听的。
乔时担心夏言听到更刺激到她,心里又气又急的,正要转身下去让她闭嘴,没想着夏晓比她还急,一跺脚,“我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转身就想下楼找人算账,乔时拉住了她,“你先看着你姐,我下去。”
转身下了楼,边掏出手机给沈遇打电话,因着对夏言婆婆和沈靳有气,对沈遇语气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你出来一趟,还有马上给沈靳打个电话,说夏言出事了。”
沈遇还在屋里,听她语气又急又气的,不觉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出来管管老二老妈那张嘴。”乔时挂了电话,人出了门,一抬眼果然就看到了正在邻居家闲话家常的夏言婆婆。
邻居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大妈和媳妇都在,其他人正坐着,就夏言婆婆站着,人看着挺愤慨,这叨叨个没完,旁人有人在劝她小点声,别让夏言听到了尴尬,也有人在说着夏言的好,但夏言婆婆却是选择性忽略,只针对劝她小点声的人,大着嗓子道,“她听到怎么了?难道我说……”
“够了!”乔时冷声制止了她,恨不得封了她嘴,但到底敬着她是长辈。
夏言婆婆转身看到是乔时,住是住了嘴,但面色到底是不太甘心。
沈遇在这时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看向他,“给沈靳打过电话了吗?”
“他一会儿回来。”人已到近前来,很快察觉到乔时和夏言婆婆间的剑拔弩张,下意识将乔时拉近了些,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圈在了臂弯中,侧低下头,看向她,“怎么了?”
乔时也不避讳夏言婆婆在,把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下,大概因着沈遇在,夏言婆婆面色多少有些尴尬,嗫嚅着正要出声,沈遇已看向她,“三婶,夏言要有个三长两短,阿靳会恨你一辈子。”
他嗓音不重,始终浅浅淡淡的,还是克制着不让楼上的夏言听到。
但沈靳会恨她的可能比任何话都有杀伤力,夏言婆婆面色当下变了变,却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也没想着要她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哪天不是尽心尽意地照顾着她,只是想让她看开点,别找阿靳闹,她就耍起性子来了,我也是一时控制不了脾气。”
“阿靳不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看着她徐徐道,“我很确定。”
“怎么可能,那女孩都来我家……”
“三婶!”沈遇打断了她,“当年是阿靳主动娶的夏言,夏言是个好女孩,您别为难她,上去和她好好道个歉,解释一下。”
夏言婆婆一脸不甘,“我只是想让她多为阿靳考虑,我做错什么了吗?”
“您不是在为阿靳考虑,是在逼他重婚,那是犯罪。”沈遇稍稍往楼上看了眼,声线缓和了许多,“三婶,夏言自小就不容易,她的身体不大经得起刺激,您有什么不满私下和阿靳说,别当着夏言面。上去和她好好道个歉,就当替阿靳安抚一下……”
话没说完,却见夏晓慌慌张张地跑下楼,人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连连叫着乔时名字,“乔时姐,乔时姐,姐姐她……姐姐她……”
话没能说完全,只一个劲地哭。
沈遇面色微微一变,与乔时互看了眼,也来不及追问,拉着乔时转身上楼,边道,“你先拨120急救,我给老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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