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也不到十秒。
他看向她,眸底深邃。
也是那一秒,她也觉得他真的很累,这个时候她再委屈也不该跟他闹脾气,显得很不懂事。
可就在她要抬脚上车时,男人却失了耐性,袁臂一甩,“嘭”一声砸上门,自顾上车。
飞驰而去。
尉双妍被一阵车位的冷风吹得抖了抖,眼眶一下子酸涩起来。
沐钧年一路把车子当飞机一样开回汇林别墅,下了车大步往家里走。
从门外开始,扯领带、脱外套,解纽扣,一系列的动作都透着他的烦躁,双唇却抿得死紧。
田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餐厅门口隐约看到他在客厅双手叉腰走了几个来回,一个不防就抬脚踹了茶几。
惊得田帧张了嘴,又赶忙捂住嘴,转身回到厨房,好半天才出来,当做他是不小心弄翻了茶几,多一个字都不问。
收拾完东西,她才瞟了瞟,“先生,没磕碰到哪儿吧?”
沐钧年站在窗前,背对着,听而不答。
随即,他又转身往楼上而去。
过两分钟,田帧才明白,原来先生是在窗口看到太太回来了。
尉双妍看了客厅里的田帧,整理了一下表情,略微笑了笑,也没说话,转而往楼上走。
田帧站在楼梯口,略微仰脸,“太太,那我就先走了?晚餐都好了,餐后的事赶明儿我来收拾。”
伺候久了就有了眼力劲儿,田帧知道两人有事,她最好就是回避。
尉双妍从楼梯转过身,“好,辛苦了。”
等她推门进卧室,沐钧年站在衣柜边,旁边放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要出门吗?她皱了眉,脚步停在门边。如果因为他们刚刚的别扭,他没必要这么躲着她。
没一会儿,沐钧年转了身看着她,淡淡的开口:“把工作辞了。”
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尉双妍越是拧了眉,为什么?
“给你两天时间准备准备,然后动身去英国,那边会有人给你安排。”他又道。
她终于走了过去,仰脸看着他,“我不去。”
沐钧年停下手里的动作,两件衣服随手扔进行李箱,薄唇微冷,“由不得你。”
她一把抓了他的手腕,让他看着她,“为什么?把我支开是什么意思?不要说你看不惯我,否则你不会耗着不离婚!”
沐钧年落下视线,“难道要看着以后每天打着工作的幌子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正周旋?今天是薛北,明天呢?”
淡淡的语调,偏偏透着独属于他的刻薄。
她抓着他的手指紧了紧,眼眶一点点变红,红到他不忍而移开视线,也不耐烦的将手臂抽了出来,一把抓了浴袍往浴室走。
但在他进浴室前,她追了过去堵了他,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这样说我你真的舒服吗?说我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周旋。”
他不是动物,他对她明明不是没有感情,但说出来的话却很伤人。
“我不会走的。”她很坚定,“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总不能让自己蒙冤。”
沐钧年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丝毫变化,“说完了吗?”
她盯着他。
“说完了让开,机票言三给你买。”男人低低的嗓音越是没有温度。
尉双妍忽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是不是你改主意了?把我支走,分居两年,然后顺其自然离婚?”
沐钧年绷着脸,不说话。
“外边传的是不是真的?”她越说越哽咽,“唐尹芝的孩子是不是你?!”
她忽略了那么久关于他们的绯闻,还有人说他逼迫苏靖林娶了唐尹芝,因为靖林碰了她,靖林欠沐钧年的。
面前的男人依旧沉默着。
她只觉得心口闷得连呼吸都疼。
“你认为是,就不用问我。”他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她气得抬手就在他身上乱打,“难道说你打算娶迪家遗孀也是真的吗!”
他的传言太多,她能听进去的就那么一句,可她从来不问,因为他从来不提。
沐钧年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低眉看着她,“迪家军政实力很强,庄祁联姻,效果甚好,我可以试试。”
她握着的粉拳顿住,然后更用力的砸上去。
“沐钧年你混蛋!”
她从来没这么狠的耍过脾气,可他们有孩子了呀,她也说过可以跟他离婚,他没有权利在拴住她之后再这么折磨!
他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任由她闹。
闹完了依旧神色淡漠,“闹完了去收拾行李,孩子会跟着你。”
她已然泪流满面,他连孩子都不要了?
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切?从她怀上孩子开始,他就不碰她,常年忙碌,等的就是在她放松下来,不小心踏错一步时,将她狠狠摔下去?
这样他很有成就感么?
看着这样淡漠的沐钧年,尉双妍抬手狠狠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好!”
她坚定的看着他,“你不要我,要我出国,跟我分居,我走!你最好立刻把我送走!”
她狠狠推开他,冲到衣柜边,胡乱把衣服抓下来,毫无章法的往行李箱里塞。
眼泪止不住,她也只是随便一擦。
赛够了才转身看了依旧僵硬的立在浴室门口的男人,“现在让言三买机票,我立刻走!让司机把儿子送过来。”
她说得好似很轻松,手却紧紧捏在一起,死死盯着他,“我不纠缠你,我出国,像你说得,我去和男人周旋,我一定不让你失望,一个一个的物色,一个一个的试!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寄照片,我和男人的照片,一天一张,你看哪个合适,我就选哪个……”
“闭嘴!”沐钧年站在浴室门口,峻脸绷得死紧,手里的浴袍几乎被碾碎。
可她反而扯了嘴角,继续:“两年后婚姻自动解除我就嫁给你挑的人,不都说国外器大活好?我会很性福,把性福的模样也一天给你寄一张!”
“你说够了没有?”沐钧年额间青筋直冒,以上深黑色的眼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没有!”她反而委屈到极致,冲着他把从下午开始的委屈,怀孕以来的憋闷都吼了出来,“再不济,我可以回来嫁给薛北,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
沐钧年几乎是一瞬间就掠到她面前,狠狠捏了她的下巴,“你敢嫁给谁,我就弄死谁!”
“你弄啊!”她气极了,“你把他们都弄死,你把我也弄死一了百了!我爱你不是让你这么折磨我的……”
声音一点点弱下来,泣不成声。
沐钧年手里的浴袍落在地上,手背亦是暴着青筋,曲手却忽然狠狠将她掳了过去,指尖强势抬起她的下巴,吻得又急又狠。
眼泪那么咸,他却像疯了似的席卷,几乎将她生吞活剥的吮吻,可掳着她后脑的手腕却几不可闻的颤抖着。
------题外话------
各种*开始了,*前总是有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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