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我不寒而栗,连忙把这些话用文字短信发给小左。几天后,小左的号码打来电话,但却不是小左的声音,而是一个讲泰语的、低沉的男人,原来是那位阿赞霸师父。他问我为什么要害左先生,又问那个虫降怎么解开。
说实话,我对这种黑衣阿赞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有方刚和阿赞nangya在背后撑腰,我的底气也硬起来,质问他那天为什么给我下虫降。
阿赞霸说:“你有证据吗?”我说那就没什么可谈的,再见吧。阿赞霸问我怎么付钱,我说会把银行账号发给他,什么时候看到钱入账,我什么时候把解虫粉提供给你们。
“我怎么知道你收钱后会不会跑掉?”阿赞霸问。我说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要是有,也不用来找我了,自己考虑。挂断电话后,我把账号以短信发过去。第二天下午,收到小左手机发来的短信,称钱已汇入,让我尽快查收。我上网一查,果然有了五十万泰铢的款子汇到。
我回短信给小左,让他去芭堤雅某处寻找一个小玻璃瓶,那就是解降粉,然后立刻离开泰国,不得以任何借口停留,否则没人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栽跟头。小左回短信称没问题。
整治了小左这个盗版混蛋,我也算出了恶气。和方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出一些担忧,他和阿赞霸沆瀣一气,得了解虫粉之后多半不肯离开泰国,甚至再次找麻烦怎么办?方刚说:“那就再收拾他,和之前的蒋姐、皮滔那些人相比,这个小左只是混混级别,没什么大出息。”
下午,我给被白老板卖假牌坑过的韩女士发短信,询问小彭的事。没过半小时,有个陌生电话打来,是位年轻女士的声音,自称姓彭,韩女士的同学。她告诉我,警方已经抓到卷钱跑路的家伙,但很多钱没能追回来,她母亲已经出院,但丈夫还躺在骨科病房里休养。
我把白老板和小左的事对她讲了一遍,小彭很感激:“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曲折!可为什么我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每次都是那两个女人,在梦里对着我哭,脸上和身上全是血……”
第十一卷鬼王的高徒
第0501章阿赞巴登不见了
“因为你佩戴了那条入过重料的女大灵佛牌,已经被阴灵侵扰,虽然现在佛牌已经被我处理掉,但你的运势和健康仍然会持续受到影响。最好有空抽时间来一趟泰国,我找真正的阿赞师父帮你做个驱邪法事,花费大概在一两万人民币左右。”我回答。
小彭犹豫片刻:“好吧。虽然我这边还有很多乱事没处理,但为了不再出别的什么差错,我会尽快去趟泰国找您。”
几天后,小彭和她的同学韩女士两人共同来到曼谷,陪同者还有韩女士的丈夫。从曼谷乘大巴车来到大城,路上我给他们三人仔细讲述了小左和阿赞霸的事,但隐去了我反过来给小左下虫降又收十万块钱的细节。
韩女士丈夫说:“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卖个假佛牌能赚多少钱?给别人带来的损失巨大!”
小彭神色很憔悴,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倒霉事让她没少操心,佛牌对她的影响也没怎么消除。韩女士问:“田老板。泰国佛牌也有这么多假货?”
我说:“有需求和市场就有假冒,到处都是。”
来到大城阿赞nangya的公寓,我告诉他们这位就是泰国著名的女法师,在检查了小彭的症状之后,阿赞nangya给她施法。那条佛牌中的两名女大灵怨气深重,说什么也不离开小彭。韩女士夫妻看到小彭坐在地上,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两人都看傻了。阿赞nangya左手按着拉胡域耶,右手贴着小彭的额头,她身体来回乱扭,几次都想站起来,被阿赞nangya死死按住不能动。
十几分钟后,阿赞nangya流了很多汗,小彭垂着头,胡乱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后来慢慢不动了。韩女士急得问:“她怎么了呀?”
阿赞nangya告诉她,小彭身上的阴气已经被驱解,没什么问题了。韩女士连声道谢。我让她付给阿赞nangya五万泰铢,说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要不是看在小彭被假冒我的人行骗导致,别人最少也得十万。
韩女士从小彭的背包中取出在机场atm取出的五万泰铢钞票交给阿赞nangya手中,我们四人辞别阿赞nangya离开这里。小彭被韩女士夫妻搀扶着,神志渐渐清醒,但身体很是虚弱。我告诉她,回去后休息十几天就没事,这段时间太晚不要出门。也别去过于偏僻和荒凉的地方,或者阴气重的场所,如医院、殡仪馆、坟地等。
“可是……我老公还在骨科医院住着,我怎么去看他?”小彭问。我说半个月内就辛苦你的亲戚去护理看望,半个月后就没事了,她连连答应。
这趟生意我没打算抽成,因为我在小左身上已经敲到一笔,但小彭他们不知情,对我千恩万谢,回到曼谷后还在谢我,说我有空一定要去厦门找他们。
我从曼谷来到芭堤雅,找方刚喝酒聊天。他朝我伸出手:“小左的事你收了十万人民币,打算分我多少?”我说你也没帮什么忙,还占便宜说是我亲爹。我的心理创伤到现在都没好,你还好意思要钱。
方刚把眼一瞪:“你以为我愿意当别人亲爹?老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不是还得给你攒钱?”
经过激烈的商讨,最后我分给方刚三万人民币,再给阿赞nangya汇去两万,大家都有赚头。吃饭的时候,我说:“总觉得那个小左和阿赞霸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出十万块钱,我这段时间得防备着点儿。”
“小心驶得万年船,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人。我最近也会留意那个叫阿赞霸的家伙,时不时托朋友过去以请牌为借口,看那个姓左的小子是不是还住在那里没走。”方刚抽着雪茄。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去往华欣的路上,打算请几条正牌放在淘宝网上卖。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他声音焦急:“田先生,阿赞巴登不见了!”
我愣了:“阿赞巴登?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陈大师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派人去大埔的围村看望阿赞巴登,却大门紧锁,邻居说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我以为他出去办事,就打他的手机,可已经关机。我托在机场的朋友查了出境记录,发现几天前他就订了去老挝的机票!”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非常意外,难道是阿赞巴登得到什么风声,或者去老挝办事?不太可能是办事,因为他是去香港避风头躲鬼王的,什么事也没有命重要。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他居然也不知情,说:“阿赞巴登做事很沉稳,发生这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被人暗害,二是得到风声,躲出去了。”
“被暗害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已经跑去老挝?”我连忙问。
方刚说:“谁知道是不是被谁故意引去的,我马上托在菲律宾的朋友,打探鬼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有消息再通知你。”
这天的中午时分,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问:“请问您是田七先生吗?”我问他是谁。
中年男人说:“我姓邓,是马来西亚人,做榴莲生意的,来泰国办事。不知道得罪了谁,我现在患上一种奇怪的病症,怎么也治不好。有朋友指点我说可能是中了什么降头,还给了我您的电话号码,请问您在泰国还是中国?”
我连忙回答在泰国的罗勇府。邓先生说:“我在孔敬府,那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来我家里坐坐吗?我病得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说没问题,让他把地址留给我,但也说了要收一些车马费,不成也不退回,最低三千泰铢。邓先生说可以,但他生意繁忙,只能在明天见面,要是无法解决,他后天就要回马来西亚,在当地找法师帮忙了。我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告诉他明天我肯定到。
双方约好次日碰面。下午我就收到了邓先生汇的三千泰铢,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乘大巴车一路来到孔敬,再转出租车,按邓先生提供的地址,在度假村不远处的树林边找到一座竹楼。邓先生长得白白胖胖,身体强壮,头发略有些秃额,胡子却很茂密发达。
给我开门后,他就坐在床边,边咳嗽边哼哼着,看似很痛苦。我问有什么症状,他挽起衬衫袖子,手臂上全都是紫青色的筋,很吓人。我掏出五毒油项链靠近邓先生的身体,把我吓了一跳,颜色比墨汁都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简直和皮鞋油一样,黑得发亮。
我以为看错了,是阳光晃的,就换了个背光的角度,也同样又黑又亮。我扒开邓先生的眼皮,两眼珠布满浅灰色的细丝,看起来挺可怖的。我问他还有什么症状,邓先生说:“做噩梦,咳嗽,梦游……”
这全是撞邪的典型症状,聊了一会儿,邓先生也说不出来他得罪谁了。他拿过放在桌上的几张名片递给我:“我那位朋友给了我好几张名片,有您的,还有一位罗先生和方先生,都说是在泰国比较有信誉的牌商,您认识这两位吗?”
一看名片,方先生就是方刚的,我说和他很熟,他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完全可以帮你。邓先生非常高兴,让我马上联系这位方先生,最好也能来看看。
第0502章邓先生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正在呵叻府办事,我把情况说给他听,方刚回答:“估计是中了降,刚好你们在孔敬,可以问问老谢。让阿赞洪班给他解降头。”
我刚要说话,突然邓先生从椅子里跳起来,把头用力往我身上撞,恶狠狠地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撞死你!”我吓得手机都掉了,连忙躲开,邓先生又去撞墙,我只好拦在中间,让他撞我的肚子。疼得眼发黑。好半天我才将邓先生推倒在地,他呼呼喘着气,我捡起手机,方刚在话筒里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快来看看吧,这位客户发了狂,差点儿把我给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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