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妻没了话。坐在椅子里,神情很沮丧。
晚上就在赵家的炕上过夜,次日白天,老赵说想和他老婆商量商量这事,我们三人就出了屋,坐在院子里喝水。我出了院子溜达,看到不少人都站在自家门口,朝赵家这边张望着。顺小路走到村口,看到有一老一少两个村民杠着镰刀,好像是去割草,我就拦过去问是否知道这村里有个老赵,最近听说中了邪。
老村民说:“你是干啥的?”我说我是收古董的,以前都是老赵给我供货,现在他说撞了鬼,天天在家里躺着。我不相信,就过来看看。
两人互相看看,少村民低声说:“那个老赵还真是撞了邪,大伙都说他半夜总出去梦游,一走就是大半夜。脚上还起泡。”
“说是遇了鬼市!”老村民一脸严肃地说。我问村里除了老赵,还有没有别人干这个的,我想多收点儿货。
少村民说:“有啊,我表哥也行,要不我领你去他家看看?”我说下午再去。一会儿还要回老赵家谈事,又问老赵家是不是很穷。
“咋这么问呢?”两人都说。
我说老赵要朝我借两万块钱,我没同意。老村民哈哈笑:“成天挖红薯,他也好意思说穷,还朝别人借钱?村里就属他是富户。把儿子送去城里念大学,全村就他一家有这个条件!他儿子身上从上到下全是名牌,还有电脑呢!那阵子和他聊天,他说他早就把儿子结婚钱攒出来的,在市里买个房子都够。”
两村民走了,临走时少村民指给我他表哥家的房子是哪个,让我一定去坐坐。
回到赵家,两口子一脸苦相,还坐在屋里炕边低声交谈。我进了屋,问什么结果。赵妻找了不少借口说没钱,问能不能打折。我说:“北京那个x老板又不是我亲戚,你得和他商量而不是跟我。我的面子不值钱,再说了,你们又不是没钱,刚才我在村外溜达,和几个村民聊天,人家都知道全村就你们家最富,连儿子结婚在市区买房的钱都攒好了。”
这话让两人脸色直变,就像变色龙似的。老赵骂道:“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瞎说?他看到我家有钱了是咋的?”
“让俺们考虑一下吧。要不你们先回去,到时候俺们要是决定赎那个玉佩,你们再来呢?”赵妻笑着说。
我说完全没问题,有没有钱是你们的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回泰国,但话要说清楚,以后你们再想让我们来施法,还得出六万块钱。
老赵急得脸上五官都在挪位:“啥,再来一次还要六万?”
老谢嘿嘿笑着:“那是肯定的啊!你坐出租车,得收你起价费吧,就算你下了车,过半分钟再把人家叫回来重新上车,还得朝你要起价费,更何况我们要飞来飞去,光机票钱就多少。”
第0562章荒野找鬼
两人的脸扭曲得像苦瓜,老赵掏出手机,我看到他用的居然是一部高档的moto手机,比我用的v3还好,怪不得当初给我拍玉佩的照片那么清晰,我还以为是借的。这回我更加确信,这个老赵虽然住在村里,但手里的钱不比濮阳市区的居民差,平时无非是在装穷,怕露富或者让人知道他是盗墓贼而已。但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职业,村里有不少人都知道。
我们三人又在赵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老赵给北京的x老板打去电话,让他来濮阳当面交易。
不得不说,这个x老板办事效率很高,他立刻乘飞机从北京飞到郑州,又雇车直接来到濮阳,在赵妻表弟的带领下来到村里。赵妻让表弟坐在院子里等着,我们都进了屋。关上门,拉上窗帘,x老板这才慢慢取出玉佩,放在桌上。
这时我才看到这块玉佩,颜色很正,温润无比,比照片还要漂亮十倍。老赵拿起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似乎在怀疑是掉包货。x老板笑道:“这就是你那块,我在北京开店十五六年,还从来没做过掉包的事。你要是不信,就拿着它找专家鉴定,什么时候信了,咱们再交易,我可以在这等几天。”
我对x老板说,这个玉佩千万不能是假货,泰国的阿赞法师就在这里,到时候是要用它施法救命的。x老板这才知道洪班是泰国阿赞,他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由得神色郑重,对天发誓这玉佩绝对是原版货,他是想囤货卖个好价钱的。
老赵没心思找什么专家鉴定,就把玉佩交给老婆保管,他出来和x老板钻进妻弟的面包车,又返回濮阳取钱。
傍晚时分,老赵回来了,告诉我们钱已经交给x老板,他雇车回郑州坐飞机去了。阿赞洪班点点头,说今晚就可以施法。但了为防止意外,最好能再找两个人过来,并带上挖土的工具。
“再找两个人……还要带上工具,为啥?”老赵没明白。
老谢说:“阿赞洪班师父今晚要用到一种通灵巫术,是云南巫师的独门巫术,到时候会让你暂时通灵,有可能你会再次梦游,去所谓的什么大宅。我估计那就是你们之前没打开的那座坟墓,不是说都有一大坑石头吗?而你在梦游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还捡了块玉佩回来,现在就是要让你亲自把玉佩给送回去。”
老赵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想再去,我说:“自己请的神。也得你自己负责送走。你要是不同意,这法事就没法做。”
老赵还要摆手,赵妻大骂:“为了这个破事,光钱就赔出去十六万,你还打算在濮阳给儿子买房。买个屁!你再不同意,把命都给搭上得了。”没办法,老赵只好同意。他打电话又叫来两个强壮男人,说都是平时他和一起“挖红薯”的哥们。我心想,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盗墓小团伙了。
两人一听,老赵竟然从泰国请了法师来施法,都吓得不敢出声。我告诉他们,这事和你们没关系,不用害怕,只是跟着放风,要需要的时候你们再动手,没需要就在旁边壮胆,两人连连点头。
半夜十二点整,我照样把屋里的灯关闭,阿赞洪班盘腿坐在床上。让老赵平躺睡觉。过了半个多小时,老赵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鼾声。阿赞洪班再次戴上傩面具,开始低声吟唱巫咒。
我、老谢、赵妻和那两个壮汉在旁边或坐或站,大气也不敢喘。
十几分钟后。老赵慢慢从炕上坐起,翻身下了地,穿上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推门出屋。阿赞洪班在后面紧跟着。我们五个人连忙跟上,两壮汉和我手里都有手电筒,出了村子朝北走,这村子本来就偏僻,北面是个山坡,杂草丛生,地势也不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很久,老谢体胖腿短,近两个小时之后,越走越荒凉,有时根本就是从一人多高的杂草中穿行。
走在最前面的老赵似乎是夜视眼,走得很快,路也很熟似的。我心想他脚上的泡还没好,居然也能走这么快。佩服。那两个壮汉低声交谈着,我过去问:“这条路是不是之前你们挖那个带青条石坟墓的路?”
两壮汉互相看看,没回答我的话,但明显已经默认。估计心里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赵妻身强力壮,但走了两个小时夜路,也累得越来越慢。我特地穿了双跑步鞋,但也累得脚底生疼。那边老谢更是走得直喘,用手紧紧挽着我的胳膊,我怎么甩也甩不开,气得我低声骂:“不让你来,你非要跟着来,是不是怕我跟阿赞洪班私下联系,把你绕开?”
“当、当、当然不、不是,我就是好、好奇,才跟着来、来的……能不能歇、歇会儿再走?”老谢都快喘不过气了。可老赵在前面没停,我们当然也不能歇。这时,手电筒的光柱照到一大堆石头,足有两米多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堆在这里的。
那两名壮汉之一低声对我说:“就在这附近,快到了。”
老赵仍然在前面走着,我们跟在后面,不多时就来到一个低洼地带,有个小坑边堆了几大块石头。壮汉甲说:“这就是那天我们几个人挖的洞,后来里面有条石堵着,就没挖开,找几块大石头给堵上了。”刚说完,就看到老赵绕过这个洞,继续往洼坑边缘走。
“这、这家伙到底要去哪儿啊?”老谢扶着我,累得满头是汗。
老赵来到坑边的杂草中。弯腰拨开长势喜人的草,露出另一个用几大块岩石堵着的洞口。他双手用力去搬着石头,搬得很吃力,但两眼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毫无表情,就像个机器人。
壮汉乙问:“喂,老赵,这是什么洞啊?”我连忙拦住他,示意不要对他大声说话,现在老赵属于梦游状态。要是真把他吵醒,可能会危及生命。两壮汉互相看看,都不出声。
我示意两壮汉一起帮老赵搬岩石,但尽量不要接触老赵的身体。几大块岩石被搬走,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洞口,约有一米直径。老赵也没犹豫,直接弯腰钻进洞内。两壮汉看着我和老谢,阿赞洪班站在洞口,戴着傩面具,继续念诵经咒。老谢示意两壮汉进去,小心行事,尤其不要打扰老赵。
壮汉甲说:“妈的,这个老赵,居然留了后手,偷偷背着我们自己挖洞!”
赵妻神色尴尬:“也别这么说,可能是他还没挖开呢,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两个壮汉也弯腰钻进洞内,我和老谢站在外面,看着阿赞洪班低声吟唱巫咒,声调忽高忽低。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洞里还没动静,赵妻有些焦急,问我怎么回事,要不要她进去看看。我拒绝了,说再等等。墓室又不是住宅,没那么大地方,到时候挤在一起,都出不来就糟了。
正说着,从洞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既像人说话,又像在争吵着什么,嗡嗡回响,传出洞外的时候已经完全分辨不清。赵妻更急了,跪在洞口朝里面大叫:“老赵,你咋啦?”
我连忙把她拽起来,狠狠瞪着她:“你要干什么,不是让你别出声吗?”
“这是俺男人,又不是你家的,你当然不关心,他要是出事怎么办?”赵妻生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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