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四妃中只有宜妃、德妃在场,惠妃久居深宫已好久未曾露面,荣妃因着身子虚弱也推了家宴。
佟佳氏饮下庶妃们敬的酒,环顾一圈后,目光落在一直未出声的德妃身上,“德妃姐姐的身子怎么样了?本宫看着脸色还是不太好,可要再请太医来看看?”
德妃看了佟佳氏一眼,目色微寒,“不劳贵妃娘娘担心,臣妾只是些小毛病罢了。”
佟佳氏轻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温宪公主故去,是佟佳一族没那个福分。姐姐也不要过分伤怀,免得伤了身子,公主走的也不安稳。”
德妃冷冷一笑,“贵妃娘娘说的哪的话,温宪走得辛苦,但额驸还是额驸,佟佳氏也是正正经经与皇上结了亲家的当朝权贵,少的不过公主住的一座府邸,想是佟老也不会在意,何来没那个福分之说呢?”
佟佳氏微微一愣,敛眉未语,宜妃从旁看了看,终也没有说话。
八月下旬,康熙爷颁布圣旨,欲在九月第四次南巡,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随驾。这是四阿哥第一次随皇上南巡,苏伟着实激动了几天。比起塞北连着看了十几年的风景,南边的景致更让苏伟新奇。
宝笙被苏伟送到了李嬷嬷处,经李嬷嬷教导后,跟在了大格格茉雅奇身边。温宪公主的离世,在朝中似乎未掀起多大的波澜,但是暗地里却有几股势力交相查探公主的死因。
在宝笙的回忆下,温宪公主起初只是着了凉,引发了咳疾。因病情不重,便没有宣太医,而是叫了佟府的刘大夫来看。刘大夫给公主开了丸药,很是管用,只要吃下便不再咳嗽了。可是公主的伤寒却一直不见好,长时间不用药,就会咳的很严重。
后来宣了太医,太医说公主身子虚弱,需要调养,开的药都十分苦涩,公主吃了几幅便受不了了。刘大夫再次来看公主,又开了新的丸药,公主病情好转了一阵,可不久又病倒了。
如此反复几次,公主与宝笙都渐觉不对,可这时已经找不到刘大夫了。公主想过向额驸求助,却又想起那刘大夫便是佟府的家臣,如此这般,公主便怀疑是佟府的人想加害她,遂没有跟额驸提起。恰在此时,太后让公主伴驾往塞外避暑,温宪公主便应了下来,想借此脱离佟府的势力,却没想到,到了塞北不久便因暑气病倒了。
四阿哥暗中派人寻找那刘大夫,一直未有消息,其中几次与佟府的人擦肩而过,显然对方也没有任何进展,调查一时陷入胶着中。
苏伟眨巴着眼睛,对宝笙的话前思后想了几天,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性人物。
“太医?”四阿哥蹙起眉心。
“对啊,”苏伟点点头,“宝笙说,公主先吃了那刘大夫的药,后来病情繁复就宣了太医来看。若是那药有问题,太医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照理说,太医望闻问切,肯定会查公主近期服食的药物。可宝笙说那太医只是搭了脉,就说公主体虚,不是很奇怪吗?”
四阿哥沉吟片刻,嘴角微微弯起,“说得有理,难得你聪明了一次。”
苏伟撇撇嘴,他一直是大智若愚型的,尔等凡人岂能领会。
佟府
傍晚,正堂内厅,佟国维坐在一盘死棋前静思。
“大人,”姜明头一次冒失地径直而入,“刘文有消息了!”
佟国维赫然抬头,“什么消息?”
姜明垂首,“刘文年初在宝安当当了不少东西,当铺的伙计和他闲谈时,得知他是要离京投奔亲戚,遂家中不方便带的东西都折成了现银。奴才让人把东西都买了回来,其中有几只古花瓶尤为名贵。”
“拿来给我看看,”佟国维沉声吩咐道。
“是,”姜明俯身领命,让一早侯在外面的家丁捧了几只瓷瓶进来。
佟国维一一细看过,果真各个名贵,然古花瓶来源复杂,一时难辨,直到拿起最后一只青瓷绘凤双耳瓶时,动作一顿,青瓷瓶底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墨色大字,“容”!
姜明看佟国维变了脸色,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一惊,“这是诸河南体的书法,笔锋上扬,是——纳兰性德的字!”
四爷府
卫秦进太医院时间不长,但医术还算高超,虽很少入宫,但常来往于皇亲国戚府中。四贝勒特意宣他入府诊脉时,卫秦还颇觉荣耀,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进了府迎接他的不是伺候贝勒的太监,而是手拿刑具的侍卫。
卫秦被四阿哥交给了傅鼐,苏公公经不住好奇心的强烈驱使,偷偷跑去傅鼐办事的屋子窗下听墙角,结果被屋子里的惨叫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傅鼐的下属又绑了几个人入府,不到傍晚,卫秦就招供了。傅鼐向四阿哥呈上了卫秦的口供,四阿哥靠在椅背上看了半晌,一双剑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索额图……”
作者有话要说:佟国维查的是纳兰明珠,四阿哥查的是索额图,那么谋害公主的人到底是谁?
其实,我前面都告诉大家了,就是不知道大家注没注意,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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