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生杀予夺,只有他能做决定,谁都不能自以为是地凌驾于自己的意志之上。就算看起来可以,也只因自己赋予的权利,就像是彻王对荣远侯府的挑衅与打压。可除此之外,若是敢越雷池半步,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思忖间,梁成帝目露锋芒,未及时敛去的杀气径直投射在彻王脸上。
梁成帝道:“你是觉得朕不够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彻王登时觉得脊背发凉,身上细密地布满冷汗,不自觉地紧张垂首道:“儿臣不敢。”
梁成帝并未回应,反倒狎昵起一双狐狸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最肖似自己的儿子。
不远处,端王妃旁敲侧击地关切问道:“母后面色欠佳,可是身体不适?”
陈皇后赶忙平复情绪,面带微笑道:“无恙,本宫可能是有些乏了。陛下,诊病施药一事自有太医院主理,若您不放心便由臣妾在这里陪着便是。”
眼瞧着这篇就要揭过去,齐王只感觉个中内有隐情,刚要出声询问,容妃却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有心阻止他莽撞出头。而后容妃却面上风轻云淡地问道:“太子妃手里的锦帕瞧着精致,想必是自己绣的,可否给本宫看看?”
她做事情倒是爽利,也不等苏滢说什么,径直不急不慢地上前伸出手摊在她面前。容妃面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款款的笑意,总归有三分漫不经心夹杂其中。
陈皇后自知无法隐瞒,倒也的确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微微颔了颔首,示意苏滢交出去。
容妃面露称赞道:“花样繁复,用色新颖又栩栩如生,果然是宫中都罕见的佳品。”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说些无关痛痒的闲篇,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梁成帝却莫名警觉起来,他甚是了解容妃的脾性,绝不会做些浪费唇舌的无用之事。
果不其然,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了句:“东宫的印记原来是这样的,瞧着和彻王府的家徽倒挺像。”
此言一出,周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福是祸。
要说旁人以假乱真地仿制一模一样的锦帕,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苏滢却是原样从里间带出来的,又有陈皇后在场,总不至于有机会偷梁换柱。退一步说,众所周知东宫位置稳固,容妃又素来不问世事,与彻王府毫无利益纠葛,何须出此下策。
只见容妃好奇地将帕子举起,想要凑近了闻一闻,却被苏滢急急忙忙地推开她的手打翻在地。
容妃面露疑色,却并不急着发难,苏滢连忙解释道:“回禀容妃娘娘,这锦帕有毒。”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地回响在景仁宫中,在场众人无不深受惊骇。
梁成帝大步流星地冲上前,伸手就要拾起地上的帕子,汪直赶忙阻拦,生怕他沾染上毒物,却被梁成帝一把推开。只见他双手撑开锦帕,对着烛光仔细确认了的确是彻王府的家徽。他急火攻心,一时间气得不发一言。
汪直赶忙上前扶住梁成帝,他转过身一把将锦帕狠狠地摔在彻王身上。
梁成帝怒而吼道:“混账,你这个逆子!”
彻王赶忙伏首道:“父王明鉴,儿臣没有下毒,这绝不是儿臣所为。”
彻王妃跪着的身子微微颤动,急忙辩驳道:“太子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这般栽赃陷害!”
陈皇后见她攀扯到儿媳妇头上,怒道:“她害得着你吗,这是太医从燕少夫人手里取出来的,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递到她手里,还能有假?”
周曼磕头如捣蒜,神色涣散道:“不......这不可能,儿臣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是有人陷害.......对,一定是,是沈亦清所为,是她想要栽赃王爷。”
彻王道:“儿臣早就看出来燕家贪恋兵权,有拥兵自重之心,况且燕云易与儿臣积怨已久。只是儿臣实在没有想到他会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构陷儿臣。父王,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他这话说的字字诛心,若是梁成帝真的信了,便是将整个燕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此同时,周曼表面上惊慌失措,却几乎不可查觉地做了个手势。小兰会意,沿着墙边的缝隙想要偷偷摸摸地从景仁宫钻出去给万贵妃报信,端王妃身边的婢女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拦去路。小兰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想要闯出去。
端王妃远远地看清楚之后,又示意身边的婢女将小兰带过来。瞧着两个少女身材纤弱,却像是精心安排过,不知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力,她们一人一边拎着小兰的胳膊,也由不得她是否挣扎,便紧紧地钳住小兰,动弹不得。
周曼见此计不成,恨得牙根痒痒却只能就此作罢。没了万贵妃的襄助,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小心。关键之处是梁成帝的态度,只要他还没有发话,一切都尚且有余地。
齐王却恰如其分地说了句:“兵权自有兵符限制,只有父王能够圣心独裁,彻王何须代劳?”
此言一出,彻王自知不妙。果不其然,梁成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原本彻王所言看似通晓大义,也是为父分忧,如今齐王却点明要害,天下兵权归属于梁成帝一人。那么彻王所思所想就不再师出有名,而是觊觎兵权,这恰恰是梁成帝的大忌。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是同样的罪名重重地压在梁铮身上,这绝不是个好信号。
梁成帝忽然问道:“汪直,去给朕问问清楚,这个毒是怎么中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彻查。
彻王妃只觉得身子乏力,有些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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