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这些,也都包含在姜乾这些日子给萧念传递的一封封书信之中。拓跋轩知道萧念心思缜密,虽然表面上与姜乾决裂,却并不会武断地漠视一切与北凉局势相关的讯息。
萧念早就清楚北凉被安插了来路不明的细作,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一直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之所以会费些心力设下陷阱,就是为了诓骗出芸娘放松警惕之下的真话。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地点破,但是萧念多多少少也猜到几分。
若要能使得上“美人计”,看来是祸起萧墙,有人横插一只脚到他北凉王室的后宫之中。既然这么多年,派出去的一批批暗卫遍寻无果,要么是对方手段高明,要么就是潜藏细作的数目与影响力比他们预想得还要多。因此他们更加不会在人前谈论任何机密,至于如何实现不能宣之于口的目的,相信没什么比风月之事更具有掩饰和迷惑性。
明摆着,萧念就是故意要表现出对沈亦清浓厚的兴趣。正好沈亦清是燕云易的妻子,他不需要花费任何心力就能完完全全地营造出刻意针对燕云易,不惜夺人所好的意图。
这些明里暗中的微妙之处,拓跋轩不需要萧念多说什么,便已然心中有数。
于是,他配合地问道:“依照主上的意思,接下来咱们先不回北凉?”
萧念点点头道:“取道忻州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办。”
“燕云易,如果你不算太愚笨的话,应该也差不多是时候猜到了北境人的目的。只有这次在忻州相遇,你才有资格成为我萧念认可的对手。”
他默不作声地遐想着,甚至愈发期待接下来的行程。
另一边的沈亦清可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不知道是不是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抑或是始终没有机会得到基本的休息,就在一切稍稍缓和的间隙,沈亦清突发高热,病得昏昏沉沉。
在沈亦清的印象里,萧念一直是生性暴戾、喜怒无常的君王。但是自打她毫无征兆地病了之后,这个人却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并未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那几日,她的高热总是不断反复,迟迟未退。时而清醒,能够在别人的搀扶之下走上甲板;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晕晕乎乎的,有时甚至会说出些旁人无法理解的梦话。沈亦清总是一遍遍地梦见一条长长的、螺旋形的大理石台阶,并且一次次地从上面滚落下来。
又是一次呓语之后,她朦胧之间看见拓跋轩隔着屏风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
沈亦清所见识过的为数不多几个北凉人中,她也只能够心平气和地与拓跋轩交谈。无论是谈吐和风度,拓跋轩都有着与燕云殊、夏泽相似的谦和,并且同时多了分北凉男子独有的俊朗和刚毅。
拓跋轩刚刚问询完一位诊治沈亦清的女医者,此时见她终于醒了过来,替她开心地说道:“少夫人感觉好些没有?”
沈亦清只觉得身上绵软无力,却还是自顾自地强撑着走到桌前,大口大口地就着茶碗吞咽着凉水,没有丝毫避忌或讲究。
拓跋轩很懂得把握人与人之间的尺寸,见她此时这番模样,必定是太过于干渴。于是并不打扰她,只是悄然吩咐人去去些温水过来,以作补充。
片刻之后,沈亦清才像缓过神来一般,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拓跋大人前来,有何吩咐?”
拓跋轩谦和道:“少夫人言重了,您是北凉的客人。下官方才与医者聊过了,您只是身体乏累,再加上水土不服、偶感风寒。虽然看上去病得严重,但是恢复得也快,只要多休息、注意饮食,很快就能康复。”
沈亦清道:“我这点小事还劳您费心。既然您都来了,我正好想问问,咱们这是去哪里?”
拓跋轩道:“忻州。”
别说是这么个离京都城相距甚远的沿海城市,便是任何京都之外的风土,沈亦清都可谓是一概不知。不过好在她身为大家闺秀,没有机会离开京都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拓跋轩并没有追问,反倒是颇为善心地向她讲解了忻州的地理方位以及基本概览。
沈亦清很是认真地一一记下,却还是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这句话其实本不该问出来,更不该由她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或许是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难免表现出比平时要脆弱的一面。沈亦清看得出来拓跋轩这么做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为人处世的周全,而是有些她说不上来的缘故,或是因为什么她还没有想到的人。
拓跋轩微微愣了愣,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说不清楚萧念是并不在意沈亦清,还是并不想给她一种作为俘虏的感觉,因此她的房间中并没什么其他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坦然说道:“维风嘱托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可能地照顾你。”
沈亦清自言自语道:“维风......你是说姜乾?”
拓跋轩道:“无论他姓甚名谁,他于我、于整个拓跋家族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故人所托,我必当尽力而为。”
沈亦清神情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她忽然很想念远在京都的每一个人,还有那些共同的时光。
随即,拓跋轩顿了顿,神情严肃地望着沈亦清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再多说几句。到了忻州之后,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你可能对主上有所成见,但是他绝对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不管遇到什么,都大可以向他求援。”
沈亦清不置可否地望了望拓跋轩,心思更加沉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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