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亦清不明所以,见他神情少有得严肃起来,还以为淄邑出了什么大事。
她关切道:“是不是战况有什么问题,有没有危险,有什么我能做的?”
瞧着面前沈亦清这副认真而热切的模样,凌飞宇忽然想起,那个真正吸引他注意,能够值得他花费这么多时间和心血的女子,就是这样率直的性格。
她素来将个人得失的计较排在极为次要的位置,云来阁与萧念的对峙、千秋诞的献舞,甚至于故意露出破绽让彻王妃自作自受的设计,受益者从来都不是她个人。这样的沈亦清,他怎能只想着护其周全?
若是以此为目的,牺牲她的热烈以及骨子里对所在意之人的专注,那么徒留一副空壳,又有什么意义。
凌飞宇道:“你的祖父孙弘文被洒金楼掠走了。”
沈亦清愣了片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错愕道:“不可能吧......我不是才见到孙家的几位兄长,他们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凌飞宇坦诚道:“是我让他们不要说的,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沈亦清一头雾水道:“等一下,祖父被掳走了,但是为什么是我有危险。”
凌飞宇道:“孙弘文老先生是大梁博文斋的主事,这点你一定很清楚。他不仅门下弟子无数,散步在中原各地以及朝廷上下,更掌握着大梁文士的命脉。”
沈亦清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博文斋对于大梁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意义重大,那里的馆藏以及知识储备极其丰富。所以......洒金楼用他作为要挟应该不是个巧合,是为了换取什么呢?”
凌飞宇道:“淄邑。”
早在极乐楼之中,沈亦清就曾亲眼见识过这些人的冷血、残酷以及极为森严的纪律性。只是没想到除了这些之外,还会如此不择手段。
淄邑的城门至今还在勉力坚挺着,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胜负成败已定。余下的空间,只是双方的拉扯与消耗。联军所要计算的,也只剩下怎么才能不至于被这些北境人啃下更多的兵力。
倘若在这个时候,骤然勒令全军后撤,不仅对于北境入侵中原的势头起不到半点遏制作用,更是有可能被早就有备而来的北境军队反扑。毕竟呼延枳言犹在耳,北境筹谋这件事情绝非一朝一夕。
沈亦清顿了顿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
凌飞宇道:“除了撤军这个条件之外,他们还提出一点要求。只有你作为人质交换,他们才能释放孙老先生。”
几乎就在这个瞬间,沈亦清感到心中一阵恶寒。那个在梦境之中还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个夜晚,那句在她耳畔飘荡过的话语,此时想来是这么得应景。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沈亦清脱口而出道:“芸娘!”
她忽然想起来这个声音如此妩媚而婉转,教人听起来觉得极为特别。在她的记忆深处,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嗓音,正是那个怎么都琢磨不透的芸娘。
就是这么得巧合,极乐楼归属于洒金楼,那么芸娘必定是其中的一员。
沈亦清清楚地记得,那个声音让自己千万不能落单,难道所指的就是这个?
凌飞宇道:“你说什么?”
沈亦清含糊着掩饰过去,随即问道:“没什么。那么如果我不去的话,祖父是不是会有危险?”
凌飞宇赶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早已有了对策。”
依照原本的计划,这桩交易将会由一个与沈亦清如出一辙的替身完成,而这个训练有素的女子将同时留下足够多的线索。就算不能借此机会摸清楚洒金楼的真实面貌,起码也能按图索骥地搜寻到一些细枝末节的痕迹。
要知道,被洒金楼掳走的可不单单只有孙弘文。那些虽不尽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也各有价值,断不能葬送在这个心术不正的组织手里。
他说的极为细致,就连一些连沈亦清远没有想到的关节之处,都做了极尽可能的完整准备。能够看得出来,凌飞宇这些日子通宵达旦的辛劳,这些思虑占据大半。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够让沈亦清悄无声息地抽身出来。
许久之后,沈亦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凌飞宇,谢谢你!”
她清楚明白这番好意,并且格外珍重。沈亦清很清楚没有人应该理所应当地对别人好,所以真的遇到这样的善待,都必须心存感激。
凌飞宇道:“你不生气吗?”
沈亦清耸耸肩道:“为什么要生气?你想得这么周全,还能一举两得,这不是一件好事情嘛。”
凌飞宇道:“可我没有告诉你,甚至有意隐瞒。”
沈亦清道:“嗯,这倒是,我是挺生气的。”
不过,她并没有给凌飞宇太多担忧的时间,随即说道:“不过也就一小会儿,原本我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能做些什么吧。直到听你说完才觉得,其实我不参与反而是件好事,省得添乱了。别到时候不仅没有救出那些人质,还自食其果成了别人的阶下囚,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凌飞宇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担心你有危险。”
话说出口,他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对,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所以我才想尽快送你去青碧。”
望着这么一双平静而温和的桃花眼,沈亦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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