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吵吵嚷嚷,一时没安排出什么来,眼看火又要烧起来,赵秀云心想自己还是不趟浑水,利利索索请假,准备带孩子去首都过年。
为这事,禾儿今年放寒假都没回沪市,只有王月婷一个人回来的。
赵秀云这次买的是机票,去年票价降过一次,从沪市到首都,由原来的223降到179,两个人的话也要三百多,夫妻俩一个月工资就花出去了。
但是不坐飞机,她七天假就耽误三天,想起来就叫人生气,所以这个钱是不花也得花。
苗苗对于第一次坐飞机这件事显然很是兴奋,第二天一早难得六点就起床,敲妈妈的门说:“妈,要起床啦。”
赵秀云这两年没有年轻时五六点起来干活的劲头,都是不到七点不睁眼,被吵醒叹口气应道:“十点的飞机!”
苗苗吐舌头没应话,又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所有的厚衣服她都带上,还有最近画的最好看的两幅画要给姐姐和爸爸看。
已经收拾好几遍,越收越觉得时间过得慢。
赵秀云心里也是记挂着要出门,只是没有孩子这样屁股上有针扎着似的,看她这样好笑道:“要不要去机场等?”
“好啊好啊。”
虹桥机场候机楼去年扩建过,面积比原来大一倍不止,之后就取消原来的县团级以上干部凭介绍信买票的政策,在市区设立机票代销点,据说现在一天从沪市到广州要飞三趟,趟趟满人,全是个体户们去进货谈生意。
特区设立到今天,发展是可见的快。
赵秀云心里还是惦记着,有机会要去见识一下。
说起来,她是坐过飞机的人,看什么还都新鲜,更何况是苗苗,小丫头打进机场就东张西望,保持着一种亢奋精神,不过也没忘记说:“要是姐姐也能坐就好了。”
赵秀云在这些事上最一碗水端平,说:“下次她放假,就让她坐飞机回家。’’
贵是贵一点,好过小的有大的没有,这样想起来,还是生一个省点事。
苗苗皱皱鼻子说:“那也不是跟我们坐。”
她自从上次自己剪了个狗啃刘海,好像一下子喜欢上这造型,之后又去理发店修剪过,现在一直有一层薄薄的刘海,两个麻花辫扎成小羊角的样子,配上鹅蛋脸,总有种俏丽,尤其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更加吸引人了。
赵秀云觉得这发型挺适合她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我要不要也去烫个头发?”
从小到大都是长直发,或者剪个短发试试?她心里一下子好几个念头。
也就是现在不用介绍信,搁以前只有文艺工作者和出席重大会议的领导才能烫。
当然,像现在比较少人在做的染发她还是不敢的,毕竟是在单位里,有些出格。二来中国人就是黄皮肤黑头发,好端端的换一个颜色,她看着也就觉得奇怪。
苗苗自己也不是很擅长打扮,建议说:“你可以待会问我姐。”
她心里觉得姐姐几乎是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能办到。
论爱漂亮,禾儿这两年是颇有心得,每回放假回来,穿衣打扮都很时髦,要知道市面上流行什么,看她穿什么就行。
这一点上,既不太像妈妈,嗯,也不像爸爸。
赵秀云有时候都疑心要不是学校不允许,孩子会去烫个头发之类的,想想对小女儿的话很是赞同,说:“嗯,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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