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理解的半师就是当初赠她天机伞时,教过几手天机伞使用方法。
沈渐很无语,王献很无奈。
与楚楚同来的南梅初雪更是拉了张比腊月间冰霜还冷的脸。
只有楚楚满不在乎。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去城门接人,才知道你偷偷跑了,雪姐说你可能会来四哥府上,所以我们就来了。”
楚楚的语速很快,南梅初雪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沈渐实在没心思跟小姑娘瞎胡闹,又不得不先安抚这个既活泼又让人难堪的公主殿下。
“这一段不是不许随意出宫吗?”
南梅初雪这才开口回答王献的疑问:“天后的意思,让她这几天不要回宫,她又没有自己的府邸,只能暂时住在我那儿。”
沈渐瞧着他们,眼神中充满疑惑。
这两位装没看见,各自拿起桌上酒小酌。
楚楚道:“沈哥哥这次回来再不走了吧?”
沈渐心不在焉,嗯嗯应声。
“我都已经灵视境,那把天机伞也种灵成功,母后答应,稍空闲下来,就送我去仙道院入学。”
楚楚好像并未发觉身边气氛有异,自顾自在那说话。
不管她说什么,沈渐都很敷衍应着声,然而这种冷淡并未打消公主殿下热情。
秋风吹冷残酒,吹起银杏树上金黄树叶。
南梅初雪很快带走了楚楚,也带走了满室尴尬。
王献神情像风中银杏一样萧索,缓缓道:“你知道龙运传承?”
沈渐点头。
他也没有解释是从哪里听来的。
“父皇快不行了,可能就是这几天,太子作为皇族公认的天选承继者,会在皇宫承天殿随时恭候龙运灌体,以继大统。”
王献嗓音低沉,听得出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无论谁易地而处,能保持他这种心态已殊为不易。
沈渐道:“听说承受天运灌体一是需要天元圆满境界,二是天运太过强大,亦会让修行者人身小天地支离破碎,再无寿数绵长机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也不用太在意。”
王献笑了起来,举杯干了一个,“在意又能如何?你离开京都那天,早已尘埃落定,不然我还能做这两年逍遥五爷。”
他叹着气道:“太子确实比我强,短短不到两年,他便已从道境神华直接推上天元,这份毅力和天分,我就算拍破了脑袋,那是赶不上的。”
沈渐心湖轻颤,不露痕迹陪他喝了一杯,道:“既然如此,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王献道:“大哥这个时候连小妹都从宫中赶了出来,看来他对承接龙运很没自信嘛!”
刚才他和南梅没有当着天真烂漫的楚楚说破这件事,也是不想楚楚有别的想法。
“难道天运还能自行认主?”
“这就说来话长了。”
王献将酒重新倒满,缓缓道:“历朝历代对龙运都相当重视,毕竟龙运代表民心所向,万民神之所聚,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是否有龙运加持,天下气运是大不一样的,更遑论五宗眼里对朝廷的态度,前朝萧氏便是因为数代丢失龙运,最终被先祖承接一隅之运,从而吞并大陆,收集全大陆二十四州真龙之气,凭此天命护身,才有了圣元十年远征魔天那一战。”
“先祖得龙运继而坐天下,自然不希望旁落,因此自圣元始,皇宫便设有大天师亲手布置的锁龙大阵,防止龙运外溢,承天殿便是阵中龙巢,虽是如此,先祖还是留下了很多措施,以防后人承运不济,比如承运期间,不允许受敕人以外的血脉亲属进入阵法内便是其一,因此拥有相同血脉的继承人有可能会因自身天运更佳,从中分走部分龙运,使承继者最终所获大打折扣。”
沈渐笑道:“这么说来,陛下何苦千辛万苦选出储君,到那天,把你们这些继承者一股脑往承天殿一放,谁抢到谁是下任天子,岂不省事。”
王献瞪眼,道:“那不是让兄弟相残,同室操戈,此与养蛊何异,我们又不是魔天。”
沈渐喝了口酒,抹着嘴角,道:“敢情还真有人这么做。”
王献道:“魔天的确如此,不同在于,龙运对他们身体影响不大,每一代魔天都活得很久。”
沈渐突然想到了观象,记得他曾说过,自己的修行近似魔天,是不是出于修行不同的缘故?
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观象没有提及这方面知识,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其实先祖早就考虑到这些额外因素,因此让所有血脉近似者离宫也是防范手段之一,事先的立储告天青词诰命,传承者精血记印等等准备繁复至极,我也略知一二而已。”
王献苦笑道:“若非如此,陛下也不至于寿数如此之短。”
……
离开上阳王府,沈渐尝试呼唤观象,依旧无人回应。
不知不觉,来到跳鲤河街。
还没看到丁冲那座新宅,便被两人拦了路。
高群和叶申。
gu903();太子手下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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