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抓获的一个桃花山庄的人,这时被胡瀅下令严刑拷打,此人就没有宫女袁氏那么好待遇了,一次张宁遂胡瀅提审犯人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cheng ren形就剩一口气。
案情审理到这一步,胡瀅的脸se明显轻松起来,他已经通知三司法(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和锦衣卫指挥使林海在大堂里议事定案。在会议之前,礼部的三个人在办事处碰头简单商量了几句。
“证据确凿,此案的幕后主使便是那些乱党。”王启年毫不犹豫地说道,“部堂半月便查明了真凶,实不负皇上之信任。”
胡瀅看了一眼张宁,不动声se地说道:“其实事情一开始皇上就认为是乱党所为,老夫只是替皇上找到佐证而已,圣上英明、明察秋毫,我们不能居功。”
贪功意味着承担更多的风险,替汉王开脱嫌疑的责任直接抛给皇帝,胡瀅实在是进退全在心里。张宁点点头,抛开胡部堂毫无同情弱者的做法不敢苟同,他做官的讲究还是很值得人借鉴的;毕竟大家当个官,也想平平安安的,谁也不想哪天被人搞得家破人亡甚至于死了还被鞭|尸。
这时张宁难得地主动开口问道:“胡部堂,我们虽然查证了幕后主使的身份,真凶却未抓获,查案便就此结束了么?”
胡瀅道:“皇上交给老夫的差事现在基本完成了,只要写一份条呈奏上去便可。抓捕罪犯等事会交给总部衙门或锦衣卫,咱们是礼部的人,查钦案也是临时差事,其它的就不用过问了。会议后平安便可以休息一下,各位的功劳老夫会在奏疏里提及。”
桃花山庄的人已经成了重大钦犯,就这样不管了?张宁觉得自己的命运将会完全交到别人手上,除了祈祷天命只有等待审判?
“下官只是觉得,此案最大的功劳是抓住郑洽和彭天恒。我们很不容易才查出头绪,现在却把功劳拱手让人,让别人捡现成的,哎……”张宁做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王启年听罢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平安是年轻人,切忌急躁,多体谅部堂大人的考虑……”
“东海。”胡瀅忽然制止了王启年装资格的教育,看向张宁道,“这是平安自己的意思?”
张宁让自己保持着淡定,轻轻问道:“胡部堂命下官辅佐办案,不知是何人推荐?”
胡瀅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会议之后咱们回礼部再说。”
前来议事的官员来自好几个衙门,但大多都不想趟浑水,您胡部堂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没人提出异议。胡瀅也在闪烁其词,拿捏着分寸,总结案情是扬州一帮乱党图谋不轨云云,至于这帮乱党是干什么的、凭什么这么认定,胡瀅只字不提,也没有相应的论证。建文的字眼他一次也没提,钦案变成了一团雾,除了参与密审的那些人,真相只会出现在胡瀅上书的密奏里。总之这个会议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是走走过场,因为名义上参与的衙门来了人的,而且曾协助查档。
下午胡瀅带着自己的人回到礼部,亲口让张宁随他到书房谈话。他还是没直接说是谁推荐的张宁,却左顾而言他:“官员考核升迁都是要有机会的,如果是进士机会便多,翰林院、六科、监察御史都比较容易干出看得见的政绩……平安是举人?”
您不是废话么,我这举人功名是怎么恢复的、又是怎么补上官职的,都是您老经手过的事。张宁便表露出吃果果的功利心来:“回胡部堂,下官正是举人。所以这回的钦案,是名字能出现在皇上眼前的少有机会。”
胡瀅微笑道:“东海(王启年)也是举人。”
张宁道:“王大人是从五品员外郎,以前下官原以为他是进士出身。”
“确是从五品,吏部名册上有一行小字:添注。”胡瀅一脸坦诚,“虽说是添注官,但今后若有机会迁职,他又没有过错,一般不会从从五品迁到六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平安这些ri子参与密审,老夫的另一个差事也应该明白一些了,当然此事也不算秘密,除了皇上知道还有不少人耳闻。建文乱党二十年不绝,一直让皇上挂念心头,现在愈发猖獗,竟然图谋刺害皇上!这些人或流亡江湖或藏匿于市井或混于僧道之中,有些地方锦衣卫也不便查访,比如各大寺院道观及一些朝廷禁止的非法教派,所以老夫的差事还得继续下去。”<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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