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张宁道,情况依然没有改观,他又道,“一百两……”反正是公家出钱,再多的话可能不好报账,一百两对于普通人来讲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居然没人应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也不是时时都管用。
张宁有些生气地指了指那帮人,说道:“行,我去,我亲自上去走一遭。”
吴庸忙上前拽住张宁的袍袖:“您可别去涉险,咱们既然来看到状况了,先去永顺司,叫宣慰使派人想办法。”
张宁道:“站在地下看一眼就走,咱们是来游览的还是来玩耍的?那前两天咱们干脆别来好了,若是遇到一点子虚乌有的东西就被吓住,能干成什么事?”
“阿弥陀佛,得罪得罪……”一个壮汉竟然一脸敬畏地对着山上念念有词起来,被张宁喝住,他这才苦着脸说:“您别怪咱们,当地人都说有邪气,上去的人没一个活命的……咱们有妻儿老小,要把命送在这种yin惨惨的地方,谁不怕啊?”
就在这时,徐文君声音不大地说道:“东家让我去,您的命贵我的命贱。”
张宁忙转过身,看着她,只见她也抬起头来露出勇敢的神se,张宁动容,没好气地说:“一群大爷们,比不上一个小娘中用!关键时候还是自己家里养的人靠得住!得,文君和我一块儿上去瞧瞧,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燕若飞忙道:“平安先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张宁道:“跟你说过了,你自己瞧,不仅有鸟飞进去,也飞出来。真有毒能毒死人,鸟还毒不死?文君,跟我来。”
吴庸忙跺脚道:“詹烛离,还不快拉住先生。”詹烛离听罢走了上来,张宁正se道:“你要去?”詹烛离顿时面露尴尬。
众人劝不住,徐文君则默默地在马背上挑了不少东西打包背上,紧跟在张宁的身后向对面走去。一高一矮俩人很快上了斜坡,停也没停。
正走着,忽然听得后面的徐文君说道:“爷爷和我说过了,咱们在张家办事,以后我就别想嫁出去,他说咱们知道的事越多越不能走。将来只有做东家的小妾……倒不料能死到一块儿……”
张宁听罢回头道:“你胡说什么,你也信什么神鬼?哦,你没读过圣贤书,圣人才不语怪力神。”
其实不仅文君怕,张宁何曾不怕?不过他不是怕有鬼,实在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陌生的古寺里面或许有什么机关毒物等乌七八糟的东西,越不了解越会怀着一种畏惧。好在有徐文君在身边,这个娘们很机灵、身手又敏捷,一般状况她应该能应付过来。
关键是他很想证实永乐帝不是被毒死的,遍观史书就没见过永乐被害死的一说。朝廷里那帮人瞎捣鼓,最后要让自己来背这个黑锅?张宁最不想莫名其妙背黑锅……古寺乍一看凶险,可金玉繁华的权力场又不凶险了?
这个世上,最危险不是其它任何东西,恰恰就是同类。
从石壁上爬上去,石头凹陷里的古寺风并不大,风声便小、呜呜的呼啸仿佛是从远处传来,近处反而安静下来。张宁站在大门口小心地向里面张望,身后传来“哒哒”的敲击声,文君在用火石打火种了。
张宁细嗅,细心感觉隐约果然闻到了一种很弱的香味,和辟邪教给的那种香灰的气味很像。他心道:这地方肯定有辟邪教的教徒来过,否则一个没有人迹的古寺不可能有这种气味。既然教徒敢来这里耍花样,那就不可能存在什么鬼王邪乎的东西,一切都是人搞出来的!
也许人们会认为是辟邪教的教徒拿“神物”来镇鬼王,不过这样的话张宁能信?
排除了邪乎东西,把缘由归咎在人身上,现在张宁担心的就是这种气味是不是真有毒。燕若飞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也许调制配料不同就能把无毒的东西变成有毒。
“这里最近也有人来过。”张宁回头说道,“你看地面没有尘土,房檐窗户上却全是沙土,证明地上被人打扫过,因为那些人不愿意被人看到脚印。”
文君点点头,默默地把火把递了上来,自己拽着火折子的火种。
“嘎!”突然一声叫声把二人都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只黑乎乎的鸟从里面疾飞而去,大约是火光惊吓到了它。
张宁见状沉吟片刻,说道:“咱们进去看看?最好能寻到一些香灰带回去作证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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