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报完账,汤继先记好后,张长顺问赵勇,还剩多少钱。赵勇算了算,说出剩下的钱数,汤继先记下后,张长顺立刻说:“今天剩下的钱,你放到抽屉里,由你保管,不存到钱庄了,留着急需用。比如,我们还没有去卖羊、牛皮,家中已无粮下锅了,就得从这里拿钱去买粮食呀!花了多少,记到账上就行了。以后,我们每次卖完羊、牛皮,都要这样由你们俩人来记账。”张长顺想了想,继续说:“现在我们定一下,我们每次挣的钱,是每次算完账就分了,自己保管各自分到的钱;还是不分,将其存到钱庄,最后分?”
赵勇立即问:“大哥——!你的意见,是最后分,还是每次分?”
张长顺很严肃地说:“每次分钱,有它的好处。首先是钱每次分到每个人手中,安全,放心;但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就是每次卖完羊、牛皮,买完家中的必需品,留出买血羊、牛皮的钱后,就得回家分钱。分完钱,每个人就得赶快将钱存到钱庄去。每次这样,就得耽误不少干活的时间。不去存钱,将钱放到身上的衣服口袋里,下午干完活再到钱庄去存钱,又怕下午到河水中洗血羊、牛皮时,钱掉到河水里。最后分钱,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卖完皮货,拿到钱,当天要是不需要买家需用品,将付给两个屠宰场的赊钱留出后,我们就可以将钱马上存到固定的钱庄;然后去屠宰场付钱,并取上午留下的血羊、牛皮。这样做不耽误我们干活的时间。它最大的害处是,就怕我们三个人中,有人心眼变坏,到最后偷偷把我们积攒下来的钱取走……”
赵勇不等张长顺说完,很不高兴地叫道:“你这话啥子意思?你是说,我们要是最后分钱,就怕二哥心变坏了,偷偷将钱从钱庄取出来……”
张长顺很不高兴地打断赵勇的话说:“我可没有那么想,也没有你认为的那样说。对二哥,我是一百个放心,才主动让他管我们的贵重物品的。你、我——难道就不会变心,把抽屉撬开偷走字据,取走钱,逃之夭夭吗?”
赵勇立即喊道:“我对天发誓,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张长顺马上用手指着窗外苍天,斩钉截铁地说:“我完全相信你,也更加相信我自己,不会变坏。所以,我赞成每次将挣的钱存到钱庄,最后取出来分钱,散伙。”
汤继先将抽屉的钥匙和锁递给张长顺,说:“三哥报账,我记账,还是大哥保管这抽屉的钥匙最符合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的家规——家中老大掌管财产大权。”
张长顺立即解释道:“在我们这个新建起来的家,不兴那规矩。我们只求方便、安全、可靠。你心细,责任心强,我和三哥也都信得过你。你就不要推脱了,多费点心,担起这个重担吧!——这样说来。你们两位也都赞同将每次挣的钱存到钱庄,最后分?”
汤继先和赵勇都点头表示赞同。汤继先不好再推脱,只得接受下了这项信任的托付。
自此以后,这个新家的四个成员,每天都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操作和生活程序,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劳作生活着,转瞬间到了光绪十九年(公元1893年)阴历二月。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汤继先和赵勇的身体虽然感觉很累,晚上用热水泡脚,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多了。张长顺总的还算不错,只是从今年二月份起,时不时感到胸闷憋气,不过休息一会儿,就又没事了。有时卖完羊、牛皮,拿到钱后,他出现这种状况,就让赵勇自己去买家用必需品。他自己坐在钱庄斜对面茶馆的门口休息,等赵勇买好东西,回来再一同到钱庄存钱。清明节那天,俩人卖完皮货,张长顺对赵勇说:“我们这两年多来,鸡、鸭、鱼、肉都没有吃过,白米饭也很少吃。今天清明节,我去买一斤猪肉,半斤芽菜,两斤大米,今天晚上让二哥给我们做烧白就白米饭。你在茶馆门口享受享受休息的快乐,等我回来,再一起去存钱。”
赵勇当然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安排,到茶馆门口坐下,享受这两年多来从未享受过的轻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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