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继先和赵勇回到师父家,告诉完这一好消息,正要离去,师父突然叫住他们,关切地问:“原来三人干的活儿,现在就你们俩人干,能行吗?要是不行,敬儒没来之前,我去你们那里,给你们搭把手……”
汤继先和赵勇不等师父说完,便同时急切地回应道:“不用,不用——你的手那样,哪能干我们这活儿!”汤继先转身握住师父的残手,心疼地说:“你得好好保护这只手,不要让它再受伤。明天我就到屠宰场和皮货商店去再续签两年的合约。等我的钱凑够后,饭馆一开张,你就是饭馆的掌柜,还得靠这只手指点饭馆里的一切事情呢!”
赵勇也凑过来,提醒师父:“师父——!你去二哥那里当掌柜,可别忘了,将你包各种包子的手艺传给我哟!”
师父笑笑说:“我向你保证,我不把我从我老祖宗那里学来的各地方包包子的手艺教给你,就绝不到继先饭馆当啥子掌柜;但是有一条,你一定得照我现在说的去做——就是你一定不要一直只按我教的做法去做。自己要不断地切磋,让每种包子的味道比我教给你的还要好。这一点,你得好好向继先学习。他现在做的饭菜都比我、比教他的师傅做的好吃。”
“我早就听师父、师娘的话,各方面都不断地在向他学呢!”赵勇说完,拉起汤继先的手,就跑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到两家屠宰场取血羊、牛皮时,汤继先便与两家的老板又续签了两年的合约。在西北角屠宰场,汤继先签完合约往门口走时,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那姑娘见到他,腼腆一笑,轻声说:“听我爸说——”姑娘见汤继先有些吃惊,便连忙解释道:“我爸是这里的账房刘先生。我家就在西山脚下离屠宰场一里多路的那一排院子的最南头。有好几次来找我爸,我都看见你们了,只是没跟你们说过话。我在家,老听我爸说你们的事情。尤其是这次,他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在家还老教育我哥,要他好好学习你们不怕苦、不怕累……”姑娘话未说完,赵勇就在外喊汤继先了。汤继先只得向姑娘赔个不是,就走出去了。
第四天中午,汤继先和赵勇抬着晾干了的羊、牛皮到皮货商铺,卖完货,当即又同皮货商老板续签了两年买卖合约。当他们抬着取回的血羊、牛皮回到栅栏院时,见高敬儒卖完货,退完房,也已将家中没搬到师父家的剩余物,全部搬到了栅栏院。汤继先立即到厨房煮了十几个洋芋,从高敬儒搬来的泡菜坛子里挟出三个小红萝卜,对走进来的高敬儒说:“没办法,我今天中午只能用这些招待你这位新来的伙伴。你来了,就好了。晚上我一定用今天我们割、刮下来的碎肉,给你做一个你最爱吃的红烧牛肉面来欢迎你。今天吃完中午饭,下午你先不要干活儿,把你搬来的东西,各屋安置一下。吃过晚饭,我们再告诉你这活儿怎么干。”
晚饭后,三个人用热水泡洗完脚,洗完脸,上床谈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安排。高敬儒的年龄比汤继先大几个月,正好顶替过去张长顺“大哥”这一称呼,和该做的一切事情。具体怎么做由赵勇给敬儒仔细说明白后,每天带着敬儒熟悉。与过去不同的只是,每次卖完羊、牛皮的钱,当天就分到每个人的手中自己保存。对此,高敬儒没说什么。
汤继先为了让两个同自己亲如兄弟的伙伴,在以后的人生征途中,永远吸取这次“无防人之心”的惨痛教训,便语重心长地说:“以后,我们三人的人生里程长着呢!今后还不知道会遇到啥子事情;但我们一定要将衙门口前,那个大姐说的话牢牢记住,随时随地想着去做。”
赵勇拍着自己的脑门说:“对头,我们三个虽然不是一个父母所生,但情同手足,跟亲兄弟差不多。我们亲兄弟都明算账了,今后跟任何人打交道,当然都得防着点啰!二哥——!你放心,老弟我一定记住防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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