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汤常森出生_非凡的平凡人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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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汤家收到李郎中寄来这封来信的第二天,河陆县政府张贴招募“抗日义勇军”的布告。河陆县高级中学进步教师——黄华组建的“抗日救国歌咏队”,在招募“抗日义勇军”布告前高唱《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等抗战歌曲,激发青壮年踊跃参军,出川打日本鬼子。县城和四围乡村的青壮年,自愿报名者达一千五百多人。汤继先看那些自愿者有不少人他都见过——有到汤家店吃过饭的农村娃儿、城里高初级中学的学生娃儿、商店的店员、装卸工等。他回汤家店,将徒弟们召集起来对大家说:“汤家饭店1939年不招收新学徒;原来决定在本店学徒期满,留店帮工两年的决定改为一年;从今年开始,学徒期满后,不再留店帮工;从现在开始,我店出师和没出师的所有徒弟,只要愿意参军出川打日本鬼子的,我都放行。”

1938年春节刚入店学厨艺的韩小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们报名参军,到部队上为在抗日战场上打日本鬼子的抗日英雄们做可口的饭菜吃。可是,我、我刚学厨艺不久,还没学到学做饭、菜的时候。我若现在报名参军,为抗日英雄们做不出美味、可口的饭菜,我会心里难过的。我明年这个时候再报名参军。我保证这一年的时间里,竭力将师父的厨艺学到手。明年我报名参军,到抗日前线,为抗日英雄们做师父教给我的中国名菜吃。”

韩小暑话音一落,在汤家店出师后,已帮工一年有余的雷惊雷说:“师父——!我马上就告退回家同父母告别,回县城报名参军,到抗日的军队当大厨,做有营养的饭菜给抗日的英雄吃!”

汤继先很有感触地说:“我的腿脚,要是能稍稍给我争点气,我就同你们一起到抗日前线去做饭给抗日官兵吃!”

有一位刚出师在店帮厨的徒弟马上说:“师父——!现在店里的活儿已比过去少了许多。我向雷师兄学习马上告退,参军出川到抗日的军队当大厨,把师父教给我的厨艺,想方设法展示给英雄们品尝!”另一位已出师的徒弟也马上响应。汤继先立刻为他们的决定鼓掌。

汤家店已出师的三个徒弟报名参加了抗日义勇军。店里干活儿的人少了,汤继先比过去更忙了,好在来店吃饭的人比过去少多了。汤继先每天比过去都多了一些零碎空闲时间,红莲只要不在柜台收记账,便立刻停止手中正在干的活儿,根据汤继先穴闲时间长短,不是薰灸、按揉穴位,就是给他拔罐、按揉穴位。每天早上起床坚持给继先捏脊,晚上睡觉之前督足他用热水泡腿和脚;泡完脚,用手心搓脚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汤继先渐渐觉得腿、脚冷的程度一天天减轻、好转;到最热的夏天,可以不穿棉套裤,改穿夹裤了。8月4日那天,红莲告诉继先,她这月已过十几天还没有来月经。汤继先立刻将红莲带到诊所,让郎中切脉。郎中切完脉,非常肯定地恭喜汤继先,她的妻子怀孕了。这让汤家饭店的徒弟们,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县城里对汤家饭店友好的人,见到汤继先都向他贺喜、祝福。

1938年8月9日,防空警报在县城上空回响,汤继先小心扶着红莲到西山脚下一个地沟里去防空袭。日本飞机到县城上空,转圈飞行完后,又东西、南北飞行了两三个来回,就飞走了。防空警报解除后,大家回到家,都乱揣测小日本这是在玩啥子把戏。时光一天天流逝,直到年末也没再见到日本飞机到县城上空。县城人民提心吊胆地过完了1939年的春节。

1939年4月25日(阴历三月初六),龚红莲顺顺利利生下一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取名汤常森。

一日,吃过午饭,石敬兰望着床上的常森,遗憾地对继先说:“汤家饭店没接班人了!”可汤继先却满心欢喜地说:“‘汤家堆食店’不需人来接班了。妈——!你不知道,中国从1921年起有了个共产党。他的成员多的是像我大女婿那样的好人。在他们的根据地,早就将财主的田地分给了无地和少地的贫苦农民。他们现在和国民党联合抗日。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后,这两个党如果不能再联合一起建设我们的国家,那就等共产党把国民党打败,建立起一个崭新的中国,把全国各乡村财主的田地分给无地和少地的种田人。种田人心情愉快、干劲十足地耕种自己的土地。我们中国的农业肯定能年年大丰收。我国吃得饱、穿得暖的农民兄弟进城卖自己的谷物,肚子饿了,没有我这堆食店,他们也下得起馆子了。我想红莲这次要是生个男娃儿,还没等他长大,新中国就建成了。我就让他上学校读书,学更多的知识,做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大事情。现在生的是女娃儿,我也早早地就让她上学读书,将来长大了,用所学知识去建设我希望的种田人,人人都有自己的土地的新中国。”

石敬兰听到这些话,吃惊不已地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可不要在外面跟别人说。以往在河对面枪毙的那些人听说都是共产党。”

“被枪毙的那些共产党都是好样的,说明他们被捕后没有为了自己活命,出卖他们的同志。那些出卖自己同志的共产党的叛徒,才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去赎罪。”汤继先有些难过地说完,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展中云在县高级中学读书时常来汤家店的年轻可爱的模样,及他为保护同志和联络站壮烈牺牲的情景。他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好一阵不能自拔。丈母娘的一再催促,才使他清醒过来,马上转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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