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幽是被玉练咳嗽声咳醒的。

夜已入深，寒窗寂寂，凉辉照人影。

宁幽遣了下人，自己守在他床边。一被咳醒，他赶忙爬起来，叫小厮把煨在锅里的药端进屋。

大夫替玉练包完扎，料想到他转醒时会咳出淤气，便提前叫宁幽煎好了药备着。

宁幽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来，让他后脑勺靠在自己健硕的胸膛上。

“玉练？玉练？”

叫他没有反应，小厮恭恭敬敬把药奉上，宁幽一手拿过。

“王爷，烫。”小厮小声提醒着。

“无妨，勺子给我，退下吧。”

小厮递了勺，默默退下了。

刚点的新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宁幽舀起一勺药，药的颜色在烛光下黑乎乎的，还冒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苦味儿。

宁幽细心把药吹凉，尝了一口冷热后，试图喂给他。

“咳咳咳……”

也许是被药刺鼻的味道刺激了，又或者是药太苦，玉练受不了，喂进去的药才一点，就被他咳了出来，撒得满身都是。

洁白的新中衣都被打湿了，晕染开一朵一朵的药渍。

宁幽拿药的那只手及时往外伸，才没让他的动作给颠洒到他衣服上。

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似的，玉练这一下咳得更是厉害，之前好歹是咳一阵又停下，当下是一直狂咳。

宁幽把药碗搁置在手边的床案，甩了甩洒在手上的药，将他扶起，用手腕轻轻顺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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