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绸缎庄倒台,几乎是旦夕之间的事,连她家背后的最大买家也受了牵连。
而一直被姜氏打压的绸缎铺子有了出头之日,也很快接替了它的位置,将之前在姜氏手下做活的农户交接过来。农户们被苛待怕了,顺带着对新老板也有些恐惧,好在新人和气,不欺负老实人,一来就提高布价,所以他们的交谈很融洽。
一些学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书院里对玉练表现的殷勤更甚,课后请教的时候见他那院子哪儿哪儿该打理了,经常自告奋勇抢着干活。
而因宁幽是为数不多地出现在书院,还花了这么多时间解决了这种琐事,所以话又说回他这定安王身上。
不得不提的是,书院里的一些学子和先生对于他,可是有各种景仰之情在里边儿。之前院里有人机缘巧合之下,见玉练老是从定安王府附近往书院去,便传出闲言碎语说玉练这先生办事极佳,独得创办人之一的定安王青睐,经常出入定安王府谈话。
一部分人信以为真,由着定安王的光环,爱屋及乌地一个劲鼓吹玉练多好;另一部分定安王的狂热仰慕者,一个劲辟谣加贬低玉练;再有一小部分群体,是因为天天听别人捧玉练捧烦了,跟着一起敌视他:
“他哪儿有别人说的那么好,不照样两只眼睛一个嘴?”
“定安王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也看得起他?”
结果姜氏这一闹,倒是叫谣言坐实,再配上玉练舌灿莲花的实力,可谓是狠狠打了某些人的脸。虽然玉练他并不在意别人口中的自己怎么样,二来不常和他们打交道,因此没刻意去管他们,和姜母打嘴仗纯属被惹毛了,但闲话少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书院回归了清净。
春风得意,定安王府后院绿意复苏,积雪化新泥,纤草盈旧地。玉练从书院回来,经常会到这儿来讨个清静。此刻他偏倚亭柱旁,安详地阖着眼。
他似乎作为春色的一部分,完美融入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山水间。宁幽不自觉驻足在亭外,仔细用眼临摹过这景致的每一寸。
天气回暖导致身上的衣衫减了不少,玉练的身形不似冬日衣服裹得紧实笨重,更显身影单薄。
不忍打扰到他,宁幽轻手轻脚走过来,凑近一瞧,才发现他竟是睡着了。熟睡中的他笑得酣甜,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天生一张仰月唇的原因。
宁幽直起身,解下斗篷,小心给他搭上。斗篷如蝶翅一般闪耀着墨绿丝绒光。
微风徐徐吹来,水波不兴,却掀动玉练薄发。宁幽单膝跪地,万分小心地替他将发丝轻撇至耳后,指腹顺着他粉润面颊轻柔划过,如同在细腻花瓣上抚摸。
曾经只能摸到衣物上的锦绣花纹,现在,终于能触碰到他的脸。
忽地,这幅“画”动了起来。画中美人的睫羽上下眨动,宁幽慌忙把停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
玉练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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