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委屈,但干起活来还是十分麻利的。伺候沈怀夕的两个婢女是魁行首之前就选好的,不是怀壁楼买进来的普通侍女,而是经过训练,有些身手的武者。当然,魁行首并没有告诉她们沈怀夕的真实身份,只让她们小心伺候。
“你们叫什么名字?”沈怀夕看着跪在地下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问道。
“奴婢曲水。”
“奴婢流觞。”
曲水流觞?沈怀夕挑了挑眉,这名字还真是,十分雅致。沈怀夕整理好表情,将她们扶了起来。
“我这个人没什么主仆观念,你们也不必拘束。只要你们真心待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该施恩施恩,该责罚责罚,这是沈怀夕的处事原则之一。
“是。”曲水和流觞低头应道。
晚上就是沈怀夕亮相的时间了。这一次的新人亮相怀壁楼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宣传,加上沈怀夕的加入,这两天魁行首可谓是卯足了劲,连街上的乞丐都没放过。
怀壁楼本就是上凉城数一数二的歌舞乐坊,这么一造势,确实引起了不少贵族子弟的兴趣。夜幕将落,大堂里便已经座无虚席。二楼的雅间也都被订满了。
沈怀夕今日选了一身浅绿的轻纱宽袖长裙,领口、袖口和裙摆处以暗纹的方式绣了莲花,走动起来,步步生莲。她发髻高挽,戴上了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宝石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容。她的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一抹淡淡的胭脂,更添几分娇媚。
耳畔挂着一对精致的金耳环,耳环上镶嵌着细小的宝石,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耳环轻轻摇曳。
她抱着琵琶坐在舞台后方,琵琶的琴身雕刻精美,琴弦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第一位新人已经上场了,她优雅的舞姿令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沈怀夕借着屏风的遮挡,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众人。
“今日二楼雅间里都坐了哪些人?”沈怀夕冷不丁地问道。
曲水反应很快,压低声音回答道:“最外间坐的是几个富商子弟,是楼里的常客。西南角和东北角的雅间分别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妻弟和鸿胪寺卿之子,最中间的雅间是安郡王常年包下的。但今日安郡王还带了个人来,听引路的小厮说,安郡王对那人颇为恭敬。”
沈怀夕点点头,赞许地看了曲水一眼。她只问了一句话,但曲水能够将整个二楼的情况都回答出来,可见是魁行首特意教导过的。
“安郡王来的频繁吗?”安郡王是沈怀夕今晚的目标。她想要查清真相,替沈家洗清冤屈,就必须接近那高堂之上。安郡王赵时越是华夏朝堂上一个特殊的存在。当今圣上赵子平只有一个儿子,是和他已过世的元妻所生,即当朝太子赵庭桉。可惜太子行踪难测,听说已有三年未出过东宫了。而赵时越是赵子平堂叔越王之孙,因越王之子英年早逝,赵子平就将赵时越接到了宫中扶养,更是在其十岁时就封了郡王。听说私下里,赵时越唤赵子平爹爹。
曲水思索了一下,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安郡王不喜歌舞,楼里虽特意给他留了房,但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回即使来了,也甚少点姑娘进去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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