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被贬为庶民,太后急得冲去了御书房数落圣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替曾善柔指婚,曾善柔开心了不到一夜,又哭闹了起来,此事永昌侯夫妇也无可奈何,说到底,近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与他们皆无关,无论是汪如海与许纾岑斗法,还是沈容家宅不宁,或是赵北辰被贬庶民,他们躲在后头看戏,等的是渔翁之利,与他们无关的事情都是虚妄。
贾靖承听闻消息时正在绘丹青,毛笔脱了手,墨迹污了画中人的笑颜,他摇摇晃晃坐进椅子里,又细细听属下禀了一遍。
昨夜之事过于蹊跷,钦天监说错一句话,将赵北辰架去了火上烤,当下他平息了圣上的怒气,可转眼却被贬为庶民。
贾靖承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可眼下,却是他求娶赵北辰最好的时机,从前他是天潢贵胄,自己是睿王世子,谁也不可能为人赤子,可如今他已成庶民,爵位与府邸尽数被收回,往后更无容身之所。
贾靖承浑身都在发颤,走向睿王书房的时候,他感觉脚步都在发飘。
睿王正在为沈康的事情心烦,沈府分家,沈容虽净身出户,却占尽了好名声,只他那不争气的女婿名声尽毁,原本将女儿嫁给沈康,也是为了安亲王这座屹立不倒的大靠山,如今倒好,半点好处没捞着,赔了个女儿,还得罪了这尊大佛。
睿王正烦闷时,贾靖承突然来求见,将求娶赵北辰的计划全盘托出。
睿王几乎要吐血,贾靖承这不着调的,那厢赵北辰刚被贬为庶民,他却巴巴地要去提亲,简直是提着灯笼上茅厕!
贾靖承自然知道他会犹豫,他缓缓坐进椅子里,冷声道:“祖父曾支持过端王争皇位,所以父亲如今凡事都不敢豁出去,畏畏缩缩做人。”
睿王面色倏然铁青,瞳孔爆出道:“住口!咱们睿王府从不曾支持过端王!你休得胡言!”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父亲何必要嘴硬,您靠着世家联姻维系人脉,可现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您面前。”贾靖承勾唇笑道,“赵北辰昔日何其受宠,背后又有霍家支撑,圣上再厌弃他,也不过三五十日,旁人落井下石,父亲雪中送炭,即便圣上不允,亦会记得父亲今日所为。”
睿王负着手,焦灼不安在屋子里走动。
贾靖承大喝一声道:“父亲!迟则生变!谢家对北辰虎视眈眈,眼下指不定已经有了动作!”
睿王闷头想了半晌,对贾靖承道:“你素来聪慧,我姑且信你一次。”
两人马不停蹄进宫求见圣上,却被告知,圣上正在面见镇国公,请二人稍候。
御书房内,圣上看着面前三块虎符,禁不住发出了嗤笑声,他拿起虎符摆在手心把玩,嘲讽道:“昔日戴震科造反,你装傻充愣不肯拿出来,谢坤呈自罪书时也不肯拿出来,如今却一次还给朕三块。”
镇国公抱拳沉声道:“陛下!这天下间的兵权皆是陛下所拥,臣不过替陛下代管,臣如今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当逐日将虎符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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