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乱了一夜，霍千欿被擒，另外抓走了无数官员与百姓，皇城里瞬时间变了天，诸多不明情由的官员战战兢兢，孙广孝牵扯在内，许纾岑责不旁贷，汪如海立马又来了精神，上奏弹劾许相在其位不谋其政，又领着审监司官员们，风风火火查了一通，顺藤摸瓜再抓出好几个贪官。

皇城里乱了一夜，霍千欿被擒，另外抓走了无数官员与百姓，皇城里瞬时间变了天，诸多不明情由的官员战战兢兢，孙广孝牵扯在内，许纾岑责不旁贷，汪如海立马又来了精神，上奏弹劾许相在其位不谋其政，又领着审监司官员们，风风火火查了一通，顺藤摸瓜再抓出好几个贪官。

谢牧庭还未被放出来，赵北辰却被圣上召进宫。

二人分坐在罗汉床两边，圣上盘弄着手里的小叶紫檀，眉宇间布满忧郁，声音淡淡道：“事情查清楚了，与惠亲王无关，惠亲王早已故逝在海河中。”

赵北辰蓦地怔住，指尖无意识颤了颤，随即不动声色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赵长生也不是惠亲王之子。”圣上抿了抿嘴，缓声道，“他与惠亲王容貌相似，故此，端王派他前来，欲行谋反篡位之事，看来他还是贼心不死。”

赵北辰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所有，缘何章之桥要阻拦徐凛查案，缘何赵思衡要回来，缘何他封了宸王。

圣上需要一个发兵南海州的理由，需要一个足以推翻先帝遗诏的借口。他俯瞰天下，任由众人厮杀，溃不成军，你自以为是下棋人，却只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这一切真真假假，却早有定数。

赵北辰毕生都在寻找君臣父子之间的平衡点，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释怀，家国天下，君臣父子，皆非他可以承受之重，看鱼跃鸟飞，看高山流水，做丛林间最自在的鹦鹉，与心爱之人执守一生，才是他生而所求。

赵北辰起身跪在圣上面前，莞尔道：“父皇，既是如此，牧庭也该放回来了吧？”

圣上凝望着赵北辰年轻的面容，垂眸时瞥见自己逐渐苍老的双手，他含起笑道：“往后该叫他镇国公了。”

赵北辰跪下谢恩，笑容酸苦离去。

太后得知赵长生非其亲孙，一夜间老了许多，却又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与往常一样诵经礼佛，三缄其口，再也不提赵长生。

赵北辰进宫见太后，两人像从前般坐在一起喝茶，可漫长的岁月已经将那笑容里的真心消磨干净，彼此扮演着慈孝，是他们给予对方最后的体面。

赵北辰从太后宫里出来，去皇后宫里接祖母出宫。

老夫人坐在轿辇上，蔫蔫地抱怨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接我？牧庭怎么不来？”

“他不方便进后宫，待会儿就见到了。”赵北辰走在轿辇旁，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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