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营长负伤昏迷了?”所有的人都觉得天好象是塌了下来,蓦然之间便感觉到了一种四面楚歌的绝望。王鹏已经无法耐下心来再听彭青松的哭诉,他的心也一下子掉到了冰窟里,只觉得通体透凉。熊三娃愤怒地挥手给了彭青松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到彭青松的脸,只打到了他的头上,但是那清脆的声音足可以传遍这整个一条的战壕。彭青松努力地承受着,只剩下了悔恨的悲泣。
熊三娃再不顾许多,丢下了自己的阵地,向彭青松跑过来的方向奔去。
贺强也想跟过去,却被王鹏一把拉住了,命令着他:“这边的阵地交给你!”
“可是……”贺强觉得这个任务太过沉重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王鹏打断了他的话,同时告诉着他:“营长早就把我们的任务布置完毕了,他在与不在,我们都必须要毫不犹豫地按照他的命令来完成,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贺强愣了愣,虽然心里头还有些慌慌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鹏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着他:“这边你一定可以坚持下来,我过去看一看,营长受伤了,只怕熊三娃会乱来!”
“是!”贺强连忙应答着,依稀记得营长在布置完任务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众人,如果他发生了不测,那么警卫营所有的人要听从王鹏连长的指挥。
王鹏追着熊三娃的影子,沿着崎岖的交通壕向北面的三二零高地奔去,彭青松愣了一下,也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从南面的四五五高地上下来,在山边的树林掩护之下,他们还需要穿过这条与大桥相通的大路才可以奔上北面的三二零高地,这条大路并不宽,只有十米距离,只是如今敌人的坦克就在这条大路上把持着,从上面根本就无法通过的。但是躲在坦克里面的敌人却并不知道,这条大道的两边原本就有两条又深又宽的排水沟,这两条排水沟又通过隐蔽在大路之下的一条涵洞相通,下雨的时候,山上的水和路上的水都会汇聚到大路两边的排水沟里,然后通过这条涵洞汇合一处流进华川湖里。这条涵洞很阔,从南面高地上下来,沿着还不断流着水的排水沟,低着头钻过涵洞就到达了北面高地之下。当然,对于这条联系两处阵地的交通壕,张贤在事先就派了两个专人来负责保护。
熊三娃与王鹏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钻过了涵洞,到达了北面的三二零高地之上,当看到昏迷不醒的张贤正躺在卫生员的怀里抽搐的时候,熊三娃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悲声,不由得放声大哭了起来,蹲下来一把从卫生员的手里接过了张贤,抱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搂着,生怕他就此会一走了之。
王鹏看到了张贤血肉模糊的后背,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淌了满脸,但是外面的枪炮声还在不断的响起来,提醒着他这里并不是可以伤心的地方,这里是战场,如果不很快地投入到战斗中去,那么他们将真得会全军覆没。
“营长伤得怎么样?”王鹏急急地问着卫生员。
卫生员也在哭,不停地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告诉着他:“不……我不知道……营长很危险,他的后背全是血,皮都炸开了,我把崩带用完了,也止不住他流血……”
王鹏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如今在这个警卫营里,也只有他还保持着一种清醒,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在如今这种被敌人重兵夹击之下,如果没有超人的智慧,是根本不可能冲出重围的,而不幸得很,他根本就没有营长的这份能耐。在这种困境之下,如果真得失去了张贤的指挥,他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办了。
“敌人冲上来了!”张青跑过来向王鹏报告着。
王鹏这才如梦方醒一般,马上回过神来,实际上张贤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按照营长的想法,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各就各位,挡住敌人的攻击,拖到天黑!
“走,先把敌人打下去再说!”王鹏忽然明白过来,擦去脸上的泪水,大声地命令着,同时第一个冲上了阵地。
那两辆敌人的坦克虽然堵在了大桥的东头,阻碍了桥上敌人的冲锋,但是同时也阻隔了桥边警卫营的机枪火力的打击,让那些被子弹压得抬不起身来的联合国军士兵们终于有了一丝**之机,他们利用坦克的厚厚装甲作为掩护,与警卫营的机枪阵地进行着互射。警卫营的机枪阵地上终于是弹尽了,机枪手不得不撤出来,沿着壕沟奔向两边的高地。失去了火力的压制,这些桥头的联合国军的步兵们就仿佛是终于抓住了机会,要出一口气一样,借住着坦克火力的掩护,从大桥上跨过来,到达大路之上,然后纷纷向两边的两处高地进行着冲锋。
几乎是没有得到更大的阻击,联合国军步兵们已然攻到了阵地之下,因为南面的山岗又高又陡,所以这些美国人把主要的兵力全部放到了北面的三二零高地之上,他们十分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夺下了北面的高地,那么志愿军据守的犄角之势就会土崩瓦解,南面的高地自然会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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