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继续在进行着,时间也在一点点地向前流逝,虽然对于参谋长的亲自指挥,李团长还有些怀疑,但是看到他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也便只好把心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等待一个最终的结果。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照明弹如约而至地升上了天空,每一颗照明弹在半空中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也只是三分钟左右,但是,这三分钟对于熊三娃却已经足够了,这一次他只打了一枪便结果了那个最有威胁的敌人机枪手,并且还打出了第二枪,击中了敌人的一名指挥官。也就在机枪刚刚一停的时候,二七七团突击队员们按照既定的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隐藏的黑暗里冲出来,纷纷向敌人的阵地投掷着手榴弹、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在这个黑夜里的山岗上响着,仿佛是节日的爆竹声在声声地催着新年的到来;印度人的阵地已然一片得混乱,这对于二七七团突击队员们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在照明弹即将消逝的瞬间,张贤便看到已经有人冲上了山岗之上,冲进了敌人的阵地之中。
“吹起冲锋号!”张贤马上命令着身边的司号员。
这个司号手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个命令,刚刚听到张贤的话声,他便吹响了号角,嘹亮的冲锋号刹那间响彻了整片的天空,这就是一个激励的信号,那些紧跟在突击队后的其他士兵们,浑身振奋了起来,齐声呐喊着,紧追着第一波的突击队员们的脚步,也攻上了这座并不太高的山岗。
山岗上的印度廓尔克士兵们在开始的时候还进行着自卫的抵抗,双方在黑暗里完全凭着感觉进行着近身的肉搏,但是国军的冲锋号声就好象是海怪的唳歌,让他们不寒而栗着;再加上从四面八方上响起来的中国人的喊杀声,让这支本来就已经失去了信心的部队,越发得胆寒了起来,有人不由自主地向北面的万塔布村方向上退却着,在那个方向他们竟然奇迹一样地并没有遭到中国人的夹击,于是这些廓尔克人就好象是得了传染病一样,纷纷地向那个方向上退去,也就产生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效应,本来那些还顽强抵抗着的士兵也放弃了这种拼死相抗,追随着自己同伴的脚步,也一起向万塔布村的方向上退却。
实际上,这个山岗上的印度兵并不少,兵力也在上千人以上,比突击的救国军的士兵还要多,只是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情况之下,又面对着缅军的大部溃败,就算是一支钢铁军队也会受到影响。如果他们的后路依然是被堵死的,一定会在求生的欲望之下,进行奋力的反击,这就是廓尔克人的性格。但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有了退路,这就好象是所有的人之弱性一样,自然会在不知不觉之中选择最为简单而且也最为平坦的路来走。
在二七七团的带头猛冲猛打之下,廓尔克人的阵脚已经松动了,他们不再进行殊死的抵抗,纷纷加入了退却的行列中,对于他们的指挥官丹尼尔上校来说,对于此时战场上的判断也出现了一定的误差,原本还想要坚持下来、稳住阵脚的他,面对着缅军的独自撤离、中国人兵力多少的未知、以及这个黑夜里突遭的袭击勉强应战,经过了多方面的考虑之后,最终也跟着做出了迅速撤离战场的决定,这实际上就是下达了一个逃命的命令,于是那些廓尔克士兵们再不作犹豫,彻底地放弃了整个阵地,转身没命一样地向万塔布村的方向上逃命,以为从那里过了萨尔温江就可以得到安全。
很快,这座原本横在道路**的山岗阵地,便易手到了救国军的手中,张贤与李团长一起踏上了这个还不断冒着硝烟的阵地,东方的天空已然出现了一丝的亮光,这就好象是突破了黑暗的一抹曙光,张贤知道他们最艰难的时刻终于是过去了,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而此时天也即将拂晓。
“追敌吗?”李团长问着张贤,从这个山岗之上,还可以依稀地看到许多印度兵的身影在向北面萨尔温江的方向上奔逃着,那个方向自然也是万塔布村的方向。
张贤摇了摇头,对着他道:“算了,不用追了!”
李团长觉得有些想不通起来,问着张贤:“参座,为什么不追呢?”
张贤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苦笑:“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之后如果还要打的话,对我们很不利,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天大亮之前能够把这边的战斗结束!再说,穷寇还是勿追的好!无论是九十三师的官兵也好,还是柳副总指挥带来的援兵也好,大家其实也都是疲惫到了极点,说得再白一些,其实大家也都是强弩之末了,现在还是见好就收吧,让大家少一点伤亡!”
见到张贤如此一说,李团长也只得作罢,没有再追下去。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万塔布村却传来了激烈的交战之声,那边的枪声就好象是突然之间起来的,使原本逐渐平息的战场,又一次地陷入了苦战之中。
大家正在山岗上打扫着战场,听到那边的突然起来的枪声,都不由得翘首向北面观望着,只是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起来,还是昏暗的一片,他们只能偶尔看到迸发出来的一阵零星的火光,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大家还是这么看着。
“那边怎么还有战斗呢?”李团长经不住自言自语地问着,又自言自语地答着:“难道高副军长他们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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