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愿意,先生。二十法郎,谁会不放在眼里呐。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小事一桩,只要您的马不累就行。”
“我跟您说,它跑起来像阵风。您只管说去哪儿就是了。”
“去卢夫勒。”
“噢!知道。出果子酒的地方?”
“正是。我得去追一位朋友,我跟他说好明天一起上夏佩勒—塞尔瓦尔去打猎的。我们说定,他的马车在这儿等我到十一点半,现在十二点了;他也许等得不耐烦,一个人先走了。”
“敢情。”
“嗯!您拉我去赶他怎么样?”
“好嘞。”
“要是我们到布尔热还没追上他,就给您二十法郎;要是到卢夫勒仍没追上,就三十法郎。”
“可要是追上了呢?”
“那就四十!”安德烈亚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就想,乐得这么说嘛。
“行!”车夫说,“上车吧。驾!……”
安德烈亚上了车,轻便马车迅捷地穿过圣德尼区,沿着圣马丁区一路驶去,出了城门,驶上茫无尽头的拉维莱特的郊区车道。
他们当然绝对追不上那位子虚乌有的朋友;但卡瓦尔坎蒂却不时向走夜路的行人或还没关门的小酒店打听,有没有见到一辆套着枣红马的绿色轻便马车驶过;而因为在这条通往荷兰的大路上,众多的轻便马车中十辆倒有九辆是绿色的,所以每次都可以打听到好些消息。
人家总是刚瞧见这辆绿色马车驶过;就在前面五百米,两百米,或者一百米;最后,赶到前面一看,却不是要找的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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