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瑶发髻歪斜小脸泪流满面,抽泣呜咽道:“子湛哥哥,都是玉瑶不好。。。若不是那声巨响吓得玉瑶没站稳,就不会摔下来,也不会让子湛哥哥受伤了。。。都是玉瑶的错。。。”
“简小姐不必记在心上,今日便是任何一个人摔下来,只要我有能力都是会救的。”祁子湛摇摇头,语气平淡清冷。
简玉瑶身子一僵继续抽泣着,泪眼婆娑的看着祁子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祁子湛不再看简玉瑶一眼,扶着骨折的手臂抬步进了马车。
静茹绕过简玉瑶招呼着君安上马车,傅昀吩咐简玉瑶身边的丫鬟扶她上车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初一一直候在马车边,见祁子湛无力耷拉下来受伤的右手,焦急询问道:“主子,你的胳膊怎么会……”
祁子湛上车后,未管那骨折的右手,左手伸手去摸胸口,从怀里拿出一卷被挤压成折皱不堪的《雪景寒林图》,顿时蹙眉,眸子染上一层雾色,随后冷清开口道:“不碍事。可知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回主子,方才袖香楼传来消息,是今晚的烟火落下的火星子点燃了官船上夹带的黑火,意外引起的爆炸。”初一立即回道。
听完初一的回答,祁子湛将画抚平放在一旁,面色如常的应用巧妙的手法将骨折整复,又用纱布将其简易固定,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眉头都未皱一下。祁子湛闭上眼睛,喃喃低语道:“官船夹带的黑火。。。意外爆炸。。。”
按大祁法制,对火药的使用和监管十分严格,且只有兵部直属的银城武器坊和户部直属的制炮坊,能以明火交易以外,其余人一律不得自制火药,私自制的火药称之为黑火,一旦被发现便处以连坐罪。
年关将至,爆竹烟花溢价已是常事,许多商贾瞧准机会定会赚上一笔。但是官署制炮坊的明火价格不低甚至高出成本,所以一些胆大的商贾便私自购买黑火,通过贿赂将黑火偷偷运进京中。
祁子湛再次睁眼,眸子里多了一丝冷意,马车内的温度骤然降低:“现在火势如何?伤者有多少?今晚烟火是哪家人家点的?”
初一感受到自家主子语气中寒气碜碜,心底不由得发颤再次应声:“回主子,好在是在汴河之上起的火,没有烧到附近的街坊。不过晚间在汴河漕运的船只无一幸免,伤者皆是船夫和劳工,近两百多人受伤,其中五十余人重伤。属下已让袖香楼里的兄弟,每人带上些药品去现场扑火救人。至于今晚的烟火,暂时还未得知是哪家人家点的。”
“做得好。”祁子湛眸子微微闪动赞了一句,默然片刻条理清晰吩咐道,“能让官船夹带黑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与京中官宦有关。去查一下最近漕运直达的官船,看看是否同样有夹带黑火的痕迹,顺着查查这些黑火的去向。”
能走官船想必是有商贾贿赂了哪家官宦,又或者是哪家官宦私自经营爆竹谋取暴利。不管哪样,总归是要查个清楚,给这场爆炸一个交代!
“烧伤最是难治,你传讯让十五将府里能治烧伤的药收拾出来送去现场。”祁子湛又补充道,随后目光落在一旁的《雪景寒林图》,心思百转千回,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似在发呆。
初一冷静回答:“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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