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的墙壁由光滑的玄武岩砌成,青灰色的石面上留有一缕缕白色的絮状杂质,在光照不明的阴冷牢房看去,就像一束束干冷的烟雾。
亚当斯的居所牢徒四壁,无时无刻不在飞溅的魔力和魔剑早已将表层的石板削去了,只留下镜面一般的魔术炼金产物。六合的铁镜在沉暗的金铁之光中映照出遍布牢房的钢锁,不过七步平方的狭间在空间的视觉上翻折了千百条粗重的铁索连环,魔剑在千回百转的冷铁间噼啪炸响,轰然破发出刺目的白色火花。莱辛即便不担忧自己的在这种环境下的安危,那生寒的剑狱也令他不自主地冷噤。
他现在拜访的第二位囚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秉性。
整洁的几案似白瓷又似大理石,无暇纯净的桌面上静静摆放着温热的红茶,缕缕热气在将近冰点的寒牢中慵懒而惬意,被轻轻吹散,而后送入女子的唇齿之间。
“眼前的绅士,我该怎么称呼,你,您,阁下,还是其他?”
一双含波而媚的狭长的眼,一瀑烈火般倾泻而下的缭绕的红发,一吻鲜红如血晶莹得想让人附身一亲芳泽的唇——杯口留下她淡淡的唇印,她的丁香小舌轻柔地舔过光润整洁的瓷玉白齿,羞涩地藏于口内,仅展露水嫩的不露齿的笑。
如蛇般的,如塞壬般的,如美狄亚般的,如拉弥亚般的女郎。
“‘你’就好。你是哪里的人?”
莱辛初见她的娇容,尤其是她诱人的唇齿,便不能不为她的妩媚所陶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充斥四周的幻术或魔药香气的作用,亦不敢用平时常用的“您”来称呼对方。
在贵族中,倪克斯语的第二人称往往表示不同的含义。
莱辛不会对自己的身边人用这类不客气的称呼,这一点简单的改变既是他对自己的警醒,偏离习惯的叫法自然而然带来了距离和冷静;又是他对他人的态度,无论是亚当斯或是这位维蕾塔,当他这样以“你”相称时,对方便不再是纯粹的平等的人,而是戴罪在身等待审判的犯人。
“巴斯克王国。我——是那里的人。”
维蕾塔浑若无骨,娇身无力地倒在浅红的鹅毛床上,她裙下的丰腴与松软的床垫相互挤压变形,不知是谁更柔软、更丰盈。
她翻身转向莱辛的方向,游蛇般的暗红色长发流散在丰软的胸间、修长姣好的脖颈上、艳丽娇媚的脸颊上,以及,诱人的唇上。
维蕾塔如摘花的贵族夫人,轻缓又优雅地拈起落与鲜唇上的秀发,呵呵笑了起来,又露出她洁白的贝齿。
“这么随意地问起女人的仙乡何处,典狱长大人,你是否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呢?”
她微启朱唇,花蕊般柔嫩的舌芯若隐若现,晶莹的贝齿上还薄薄挂着一层香涎,馥郁的红茶氤氲着玫瑰的芬芳勾入莱辛的嗅味,仿佛维蕾塔正用她柔若无骨的肌躯贴在他的身上。
莱辛感受到的诱惑愈发庞大,干柴烈火在身躯内阴燃,他毫不怀疑即使是情窦未开的少年这尤物面前也会不能控制地乱性发狂,他已经恨不得敞开门扉狠狠地扑倒维蕾塔,疯狂地亲吻啃嗅她的贝齿蕾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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