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没做声，只是微微地点头。

慕国公沉浸在悲伤里头好一阵子，才道：“你坐。”

锦欢慢慢地走过去坐下来，依旧看着慕国公，眸光痴痴。

慕国公感觉到她的视线有些奇怪，便问道：“你和锦欢是什么关系？我不曾听说过她有一位青州朋友叫宁三。”

锦欢轻声道：“她的许多事情，怕国公爷也是不知道的。”

慕国公怔了一下，面容仿佛是在强压悲伤，良久，才幽幽地道：“是的，她的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她在青州的日子吗？在青州，她是不是也这么傻这么无用？”

锦欢笑得眼圈发红，“她在青州，有一个绰号，叫青州小霸王。”

慕国公有些怅然若失，“本侯不曾听过这个绰号，青州小霸王？她竟然是小霸王？这如何谈得上啊？就连自己都没办法护好，怎么就是小霸王了？”

锦欢勉强一笑，忍住眼泪道：“在青州，就无人敢欺负她的，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她天不怕地不怕，可回了这京中，畏首畏尾，想得到太多的肯定，竟不如以前恣意了。”

慕国公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恣意好啊，若当初没叫她回来，一直留她在青州，那该多好啊，至少就没今日之祸了。”

锦欢站在哪里，把在这个时空的前半生都想了一下，如果当初一直都在青州，肯定就会不一样。

她依旧是逍遥恣意的青州小霸王，或许真的会嫁给雷洪，和雷洪生一堆的小霸王。

不会认识李良晟，不会受这杀身夺子之苦，不会对亲情失望。

那是另外一种生活。

但是，若不回来经历这一切，就没有死后重生，认识云屹，守着师父，与外公一家团聚，更与父亲化解怨恨。

这种种的好，抵得过她受的万般苦。

所以，听了慕国公的话，她微微地摇头，“不，相信她不曾后悔回来。”

慕国公声音有些严厉，“你懂得什么？她留在青州，至少，就不会死。”

锦欢幽幽地道：“我所认识的锦欢，该无悔自己的选择，她回京之后的种种，我也知道，她确实是信错了人，可谁又能知道她不会有其他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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