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晟双手抱膝，声音幽幽，“我一路上也想杀你，仿佛杀了你便可掩盖我犯下的罪行，我想过了，如果此番我活着回去，我便请罪为你正名，你没有勾结敌军，私通军情，是我栽赃陷害你的，你可满意？”

锦欢不语，一切毫无意义。

李良晟说了开头，也就停不下来了,“有些话，我若不说，以后没机会说了，我来之前，母亲跟我说大周一定会输，让我投诚北漠，带着大军杀回京师，那么北漠日后定会重用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就勾结了鲜卑人，她算准了大周会输，她为护我周全，不惜毁江宁侯府的名声，让父亲含恨九泉，她这样为我，便是不仁不义我也不能恨她，所以，你心里有恨，有怨，你就冲我来，我一人承担，一切与我母亲无关，当日杀你之事，也是我同意的。”

他说完，就看着锦欢。

锦欢依旧没说话，仿佛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

李良晟声音又急躁了起来，“你说一句话，让我知道你的态度。”

锦欢睁开眼睛，慢慢地起身走开，把李良晟丢在那边。

李良晟怔了许久，才追了过去，拉住锦欢的手臂，“你说话！”

锦欢一手甩开他，这一甩用了大力气，直接把李良晟甩在了地上。

锦欢蹲下来，火光照影着她的脸如恶鬼一般狰狞，“别再与我说那些事，否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忍不住先杀了你。”

李良晟被她的凶狠镇住了，一时噤声。

等锦欢站起来，他才捡回胆子，幽幽地道：“我只是不习惯你这样对我，这八年里头，你对我千依百顺，事事以我为先，现在却这么冷漠狠毒，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知道不能挽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缠着你说话，我就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用以前那种眼神。”

锦欢转身走，“那个慕锦欢被你杀了，她有眼无珠，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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