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红唇微张战栗，时而眉目惊奇连连，听到危险处时，更是玉指紧攥，直到听闻余琛化险为夷，方才拍着颤抖的胸脯，松了口气……一声声呼唤，饱含真情，回荡在天葬渊上。

送走了虞幼鱼以后，余琛也爬起身来，洗漱了一番以后，准备出门下山转一转。

最后，那一身黑纱的阎魔圣主虞幼鱼，从黑暗的鬼门关里走出来，莲步轻移，浑身颤抖，眼眶都似已泛红了去。

时辰正是黄昏，日落西斜，余琛站在天葬渊上，向下望去，俯瞰上京。

如今古仙一脉大败，古仙王那家伙也重伤，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有什么动荡，加上又有道友主持大局，老夫也能放心去做那些事儿了。

几十年过去，他们的道行到了这般程度，并不让余琛感到意外。

“原来……是这样吗……”

李元清怔怔地望着这一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天葬渊下方的一处房屋里。

余琛听罢，同样露出后怕之色，点头：“我自知晓。”

——虽然如今臻至化境，早已不需要饮食，但那红尘烟火气，却格外让人难忘。

繁华的上京城仍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巍峨的古城绵延千里，横平竖直的街巷充满了市井气息，可见其中人影绰绰，走走停停，在夕阳的照耀之下被染上一层黄金的光辉……

哪怕镇元子身为三界帝主之一，也完全无法想到什么办法。

“应当快了。”镇元一轻轻点头，道：“——或许等老夫出关之时，他也差不多能够将天界重开了。”

在山路的尽头，石头和李元清结伴上山来，似乎是刚刚完成了某桩遗愿那样。

等老夫将人界的框架基本都修复，估计张百忍也复苏了天界，到那时天地人三界真正复苏，方才有足够的资本来抵抗那所谓的终焉时刻和大世轮回了。”

镇元子开口道：“而如今，绝大多数人界残骸已尽数归位，少部分毁去的也无所谓，只需一些时日便能重新在人界的边缘重构。

上京的烟火气，他也是许久未曾感受过了。

石头和李元清早已站在院子里，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穹之上。

“老爷！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一棵树。

明悟了一切以后，镇元子的眼里依旧惊惧——对于任何三界的生灵而言，那股野生的反世之力所代表的都是绝对的毁灭和剧毒。

——就跟几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我知晓了……”

一棵黄金一般璀璨明媚，闪烁着无比耀眼的金光一般的数。

——这里，才是他的家。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只看此时此刻，那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除了那满天繁星和皎洁明月以外。

——哪怕明面上未曾表现出来，但事实就是如此。

于是，在经历了整整一天缠绵以后，圣主姑娘方才依依不舍，飘然而去。

——似乎只有余琛，石头和李元清，能够将这伟岸浩瀚的一幕，尽收眼底。

余琛望着这一切，眼里倒映出茫茫的黄金之色，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喃喃。

它的根须更是错综复杂，深深扎根进那广袤无垠的大地当中。

而此时此刻的他们，在余琛的感知中，也已达到了合道之境，气息强横无比。

嗡——

无计可施。

整个人界大地，亦或是阴曹地府，无数生灵抬起头来！目露惊喜之色，欢呼雀舞！下一刻，一道道涟漪在天葬渊上的虚空里荡漾而开。

“老爷！俺好想你啊！”

“老爷老爷！这是很大的事儿吧！”石头也指着夜空之上，咋咋呼呼：“可是俺不明白，您不就是在睡觉吗？为啥不能打扰您？”

一直以来，无论是余琛，还是他，亦或是已在重铸天界神庭过程中的张百忍……甚至于所有知晓太初的存在的生灵，心头都压着一层厚重的可怕阴云。

回山路上，石头还是同以前那般，絮絮叨叨，喋喋不休，而李元清只是偶尔插上一句话。

“啊，我回来了。”

但这一刻，一切都不同了。

镇元子回了天机阁，闭关盘坐，冥想入定。

当晚，石头兴致勃勃，在灶做了一大桌子菜，一众人绕桌而坐，觥筹交错，一直到东方天际泛白，方才停歇。

“老爷！好久不见！”

余琛听罢，明悟过来，轻轻点头。

酒足饭饱以后，余琛带着虞幼鱼回了房，这久别胜新婚，一番云雨自然不可缺少，一直到翌日黄昏日落，方才停歇。

可这刚一推开门，他的眉头立时一皱。

剩下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陛下，欢迎回来。”

“你也要闭关？”余琛眉头一挑。

良久以后，他方才喃喃自语：“当初天界的太上老君身体里……实际上竟还有来自无数纪元之前的一缕亡灵……所以当初他借上京城要炼制的……就是这股所谓的能够被控制的反世之力……”

这一刻，石头还傻乎乎的。

但李元清如何能不清楚？

这非地府之人无法察觉到的黄金巨树不是什么天材地宝，更不是什么天地异象，祥瑞之兆。

准确来说，它只不过是这一方天地的一部分。

唤作……轮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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