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凝还说,公子策是他们父皇痛恨的孽种。
什么样的父亲会觉得亲生儿子是孽种?
“咳…咳…”公子策边咳边笑,将杯子递还给钟窕时,还开了句玩笑:“从小到大遇上公子凝,我都是这副窝囊样子,吓着你了?”
钟窕摇摇头。
吓着倒是不至于,窝囊也不见的。
公子策给钟窕的印象一直是冷的,运筹帷幄的。
可是今日才知,他为了在公子凝手中活下去,需要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
“那怎么是这样的表情?”公子策直觉钟窕心情不好,还是想顺着哄几句。
但同时心底微微叹了一声。
何况是钟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公子凝骂他像狗,这么多年,他为了活下去,确实都如今日般,像狗一样被公子凝发泄,到最后还要求着才能得一颗解药。
真的太难看了。
今日的事他早有预见,从答应钟窕在钟府解毒那日起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因对魏宁的疑心实在由来已久。
他提出能够解季骨毒的那天,日子寻常。
魏宁说:“都准备就绪了,过程虽惊险,也只有两成把握,殿下要试试么?”
沈轻白从未怀疑过魏宁,是因为公子策对魏宁表现出了绝对的信任。
不论吃药,还是解毒,亦或者在钟家这件事情上,魏宁确实也都未辜负过信任。
因此,沈轻白毫无条件的信任魏宁。
可公子策不是,从小到大,他在公子凝身上吃的亏太多了,这叫他无时无刻都在防备。
魏宁这些年围着季骨毒钻研的痴狂,让他觉得奇怪。
这分明是个等他往下跳的套,公子策说不出不。
那只有‘两成’的把握,也仿佛在告诉他,这毒必然解不了。
那时候公子策就在想,魏宁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你是不是公子凝的人?
无论是谁的人,魏宁都不可能活过今夜。
公子凝要羞辱也好,嘲笑也罢,他花五六年时间在公子策身上埋下一颗钉子,公子策就不会让他毫无收获。
公子凝自负,他要的就是让公子策认清楚,自己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就认清楚好了。
这么多年已经忍过来,公子策无所谓再忍一次。
过了今夜,公子凝会因自负放松一些对他的掌控,他才能利用这个间隙,做一些他要做的事情。
公子凝贵为太子,以为拿捏了公子策,就能令他一辈子为西梁卖力,在边关打仗打到死。
往后他要登基为帝,公子策也不会威胁到他半分。
但他想错了。
公子策若是甘于如此,那就不是公子策了。
公子凝说的没错,公子策的母亲因拿捏着西梁王的把柄,所以能富贵无庸地活在西梁皇宫里。
人要达到目的,手心里就得握着些旁人不能撼动的东西。
钟窕见公子策出神的厉害,以为他在为公子凝的事生闷气。
想想被自己的亲哥哥如此欺辱,确实伤自尊。
但是钟窕又不会哄人。
想来想去,只好小心地伸出手去,小小攥了一下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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