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青轻轻触碰着这破阵剑意,简单一触,阿青便从其中,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佑安大将军,天下词剑仙。
阿青收起破阵剑朝天一拜,大声喊道: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今日方知,是前辈谦虚了,青山告慰前辈在天之灵,青山之妩媚,见先生亦汗颜」。
阿青感受着破阵剑的变化自然也是十分满意,他知道如今破阵剑的杀伤力和速度都非昔日可比,再加上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若是突施冷箭,定有奇效。
阿青不由得心情大好,再取出这菜刀,端详了起来。
可任凭阿青如何观察,这菜刀怎么看不过都是一把寻常的菜刀。
阿青虽是不明白,但他知道,大道至简,往往最平凡的东西,往往最不平凡。
这菜刀的厉害之处他可是好生领教过的,但凭他轻轻斩断那鬼王的枷锁便知道其不凡之处。
要知道那时候的鬼王可是这天上天下最强那几个人之一,更同老黄并称为绝代双骄。
所以这菜刀已经不光是厉害了,而是厉害的可怕了。
阿青之前便知道这菜刀有助于灵力的凝聚,可后面的事情让他越发感叹起这菜刀的不简单。
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索性阿青也不在胡思乱想,这刀反正是砍人的,又不是砍自己的,自己又担心个甚。
阿青再握住菜刀,那菜刀再不似平时,这是似乎感受到了阿青的一身狂傲,灵兴奋的震动起来。
阿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菜刀有如此变化,自然好奇不已。
阿青握住那激烈震动着的菜刀,整个人也跟着激动不已。
若是前番是阿青自己感悟这破阵剑意的话,那此刻的菜刀,你不用感悟,他的张狂和不可一世已经明目张胆。充斥于天地之间。
那菜刀上,一阵白芒冲天而起,阿青亦被裹挟其中,须发皆立。
那白芒竟是牵引着阿青立于空中,而周遭全是霸道无比,狂傲无比的纯粹刀意。
阿青置身于其中,大受触动。
此间狂是舍我其谁的霸气,是敢叫日月换新天的锐气。
阿青紧紧握住手中之刀,他也跟着刀的变化,而激动了起来。
只见阿青浑身灵力涌动,那灵力出围绕在阿青周围,就连此刻的灵力,亦是狂傲无比。
那灵力涌动间,再空中缓缓凝聚。
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一把巨大的刀就这么横亘于天地之间。
而阿青此刻置身于其中,那还有什么岳天青,有的只是一身狂傲。
此间再无岳天青,他俨然也成了一把刀,一把凌厉到极致,可破开世间万物的利刃。
阿青轻手一挥,那把巨大的刀,便悍然想这空中劈去。
其中之威势竟是令天地间风云变色,那飘忽不定的云此刻都是惊慌不已,出奇一致的逃窜而去。
可那一刀却是不给他们留一丝活路,白云在顷刻间被斩成两半。
狂风不停咆哮怒号着,可也无济于事,最后也只能卷起残云而去,大惊失色,再不敢有丝毫停留。
破空声宛如雷震轰鸣,肆意横行,无一物可挡其锋芒。
无不是退避三舍,就连那天,也被斩出一道缺口,天亦为之折服。
那刀意散去,阿青收起菜刀。
一脸平静,内心却是万分骇然。
此一刀之强,竟远在这开天之上。
若是倾其灵力而为之,怕还真有叫日月换新天之威。
阿青自顾自比划手势,喃喃道:「此刀具有裂天之威,在开天之上,若是再加精进,总有一日。定有那毁天灭地之能,谨以吾名,谓曰:灭天」。
一时间,破阵剑和破空刀各有大进,倒也不枉阿青这连日来的昼夜不歇。
还有那心态的变化,也让阿青的气质为之大变。
对于所谓的未知的风险,和那些不可战胜的敌人,阿青再无害怕,反倒是兴奋无比。
他们在阿青的眼中,便是那一座座未曾攀登过的山。
阿青向往山巅之美景,却再无仰望高山之意。
山高人为峰,没有那一座山可以比人还高。
所以他们注定成为过去,成为自己脚下的尘埃。
阿青此刻竟盼望着那一日早些到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阿青看向药王谷的方向,淡淡道:「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好戏,马上开场了」。
而他所看向的方向,也有人向无妄城看来。
她才发现那段时光,便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李奶奶的洋芋粑是她记忆中最美妙的味道。
风般若只是自顾自喃喃道:「是般若没有福分,若有来生,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阿青再回到狼群身边已是数日后的事了,正月二十五。离二月二之期,越来越近。
阿青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无妄山,但是难得过了一段异常宁静的日子。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上,只有实在扛不住的时候,方才停下来。
而狼群也格外珍惜同阿青所在的日子,若有闲暇,阿青还会拟五兽之态,同狼群对战。
五禽戏乃华神医所闯,他虽言语谦虚,可这五禽戏又怎会一般,自然有其玄妙了得之处。
这番同狼群操练起来,也算是互有进益。
这狼亦是兽,在阿青的指导下,反倒是领悟力惊人,让阿青大感拜服。
而阿青独处之时,这才恍然想到那股被自己吸收的死气。
阿青意念一动,那白色死气突兀而生,这股死气亦是格外冰冷。
但相较于杀气的冰冷,这股死气之冰冷是深入骨髓,碧落黄泉般的冰冷。
这白色死气一现,周围的温度骤降,隋着阿青意念一动,顷刻间便为寒冰,凝冻一切。
阿青感受着极致的寒冷,想要探究他的本质,可就算阿青的意念深入其中,只觉得一阵刺痛,再不敢探查。
阿青暗叹此物果真怪异无比,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惧怕之情。
阿青若知这便是死亡规则之力的雏形,怕就不敢这么想了。
阿青研究许久,也并未有什么新的发现。
只是如今的死气较之前更加浓郁,那冰凉也更加刺骨。
可阿青对他的掌控也仅限于死气化为寒冰而已。
百般无果之后,阿青也不得不放弃。
阿青来到山间一处水塘,他看着水塘中自己的模样,若不是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儿,他都认不出这正是他自己。
胡子拉碴,蓬头垢脸,衣衫褴褛,这哪里还是那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倒像是路边的乞儿一般。
阿青想罢便跳去入这水塘之中,这才用心收拾起来,这若是看到般若,这般模样终究不脱。
收拾完的阿青,终于恢复了往日干净明亮的样子。
他知道,是时候启程了。
狼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向阿青围了过去,阿青挨个同他们抱在一起,狼群中尽是呜咽之声。
阿青一时间,也有些难受,可他还是起身坚定下山而去,狼群就跟在他的后面,直到那山脚之处。
阿青回过头来,笑声道:
「快回去吧」。
狼群只得止步,目送他们的特瓦林离开。
那无妄城外,早有一个丽人在路上等待着阿青。
阿青见到那人的身影,快步跟了上去。
「怎么是你亲自来了,让伙计送来不就行了么」。
阿黄只是笑道:「虽是你没说,但我也猜到了,阿青,你是好样的,这两身衣服都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能将她带回来」。
阿青闻言一怔,没想到阿黄竟然也猜到了。
他只能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我会的」。
阿青颤颤巍巍接过那已精致打包好的衣裳,一身是他的,一身是秦般若的。
这正是那彩云锦所做,阿青第一次如此郑重其是,只因为他想他心中那个她,看到他时能看到她的少年,明媚如春风。
阿青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看着阿黄,觉得说谢谢也未免太生分了。
反倒是阿黄先开口了:「阿青,路途遥远,你一路小心,且快些赶路吧」。
阿青只得点了点头,再不敢回头,也不敢再看身后的阿黄,也不敢再看身后的无妄城。
阿青不觉笑了笑,自顾自喃喃道:「前行莫伤悲,此路定有归途」。
阿黄看着那离去的孤寂身影,心心念念道:「保佑少年,一路顺遂,如愿得归」。
无妄城里,一个背着剑的浪荡少年吹着口哨,大摇大摆。
若是袁安民见到了,非要是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苏乞儿心想的事,他的朋友便在无妄城里,那个甚是有趣的独眼少年,当真是有趣极了。
苏乞儿踉踉跄跄,在城内寻了许久都没发现阿青的踪影,他也不知道阿青姓甚名谁,这下无异于大海捞针。
苏乞儿无奈之际,只得向内城的士兵抱拳行礼,开口询问:
「军爷,叨扰了,我向您打听一个人,那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本是个风流无暇的翩翩公子,可怜没了右眼,坐下还骑得一头快如疾风的神犬,不知几位爷可认识」!
那士兵也并未因苏乞儿的样貌而难为于他,只是左思右想,也未想到这号人物。
可不过一会儿,他只觉得灵光一现,那日无妄城外,他正在站在阿青旁边站岗,所以他近距离看过阿青的样子,这下便猜了个七八分。
那士兵想了想,便指向城头之上的天风狼雕像,询问道:「少侠所言的神犬,可是这般模样」。
苏乞儿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般,几乎一模一样」。
士兵忙问:「不知少侠同你口中那位少年是何关系」?
苏乞儿只得如实答道:「那少年同我鱼龙舟上相识,分外投缘,那日在无妄城外分别,他直言无妄城便是他家,让我有空,定要来寻他,陪我一醉方休才是,我这带好了酒,便来寻他,却发现那日忘了问他姓名,这才有了眼下的尴尬之事」。
士兵闻言一惊,若那少年正是他们将军的话,这少年便是他们将军的朋友,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当下便让苏乞儿稍候,士兵自向统领城防的铁牛报告而去。
铁牛他们这几日也不知阿青的行踪,这听到有人来寻他,便刚忙往城门赶去。
到了近前,便将苏乞儿引了进去。
阿青见他的装扮也不禁一愣,苏乞儿以前虽是乞讨为生,可他见识不凡。一眼便认出了正是正二品的将军制服,他忐忑之间,铁牛倒是率先抱拳行礼:
「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少侠既是咱们将军的朋友,自然便是无妄城的朋友」。
苏乞儿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便呆住了,忐忑道:「在下苏乞儿,只是将军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将军在下可不认识,我那友人是一个独眼少年」。
铁牛这才将阿青的特点一一说来,苏乞儿一听,连连称是。
铁牛这才忙说道:「那便没错了,你所说之人便是咱家将军,他同我从下一起长大,这还能有错么」?
苏乞儿闻之再是一愣,忙问道:「将军已是正二品的将军,何人还敢称将军的将军」?
铁牛颇有些自豪道:「他便是烈焰军主将,无妄城的守护者-岳天青」。
岳天青三个字在苏乞儿脑袋中炸响,他语气都不由得有些结巴和颤抖。
「岳天青,风云榜首岳天青」?
见铁牛重重点了点头,苏乞儿这才恍然大悟。
苏乞儿不由得脸一红,似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本以为萍水相逢,分外投缘,可没想到他竟是九州威名扬的风云榜首。
苏乞儿只觉自己有高攀之嫌,可铁牛见他的模样,便知他原本并不知道阿青的身份,而以他对阿青的了解,交友只看志趣相投,自然不会拘泥于身份之别。
铁牛这才抱拳道:「少侠有所不知,我家将军在外,周边多有危机四伏,想必是不想牵连少侠,因而未告知姓名,还望少侠不要介意。只是如今为难的地方,是将军并不在城内,而他身在何处,我等也是不知,将军且随我去城内安住,我等自去寻我家将军的消息」。
苏乞儿闻之内情,这才忙推托道:「将军实在客气,既然他不在,那我日后便来再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可铁牛却死活不干,非要拉着苏乞儿,不让他离开。
苏乞儿见铁牛是真心实意相留,自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答应留下来便是。
苏乞儿看这城内之景象,果然是一派生机,他远在重洋之外,便已听过无妄城的大名。知道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今日见之,方知传言非虚。
苏乞儿不由得看痴了,可铁牛只是推着他,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将军府外。
苏乞儿本是拘谨不已,可那铁牛倒像是个自来熟,这一来二去苏乞儿反倒是自在了。
这过了一会儿,不光是铁牛,那烈焰的诸位将军悉数到场,就是连无妄城城主常林也是亲临现场。
听铁牛介绍起来,苏乞儿大受震撼,这未免也过于隆重了吧。
苏乞儿见状只得挨个行礼,可无妄城的诸位也不敢托大,纷纷起身,以礼还之。
苏乞儿自他们身上并未看到半分轻视之心,倒宛如同阿青相处一般。
这几碗酒喝下肚,方才知都是真性情的秒人。
那乘着酒兴,一个二个荤话就是没停过,众人也不得不感叹起苏乞儿的本事,那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倒真是个大大的妙人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起哄下,苏乞儿也是站起身来:
「承蒙诸位不嫌弃,竟能同诸位同坐一桌,倒是不瞒诸位,我也不是什么少侠,不过路边一乞儿而已,实在无颜与诸位把酒言欢,今借着些许酒意,便高歌一曲,以祝诸位雅兴」。
座下自然是叫好声四起,一个比一个吼得凶,那言语之间也是兴奋异常。
苏乞儿缓了缓,那便借诗仙李太白之神作,同诸位高歌: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苏乞儿的似唱似吟,其中自有一股洒脱和狂傲。
苏乞儿也一边随之而动,虽是踉踉跄跄,倒也是颇有韵律,令人观之,而心生向往。
此刻众人眼中的苏乞儿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乞儿,那实在是宛如神仙之姿的妙人儿。
众人纷纷叫好,实在是为之而折服,眼下只觉得不过瘾,非要嚷嚷着苏乞儿再来一个。
「兄弟,好样的,真是神仙之姿,徒让我等凡夫俗子分外羡慕」。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苏乞儿见大家叫好声连连,热情高涨,且都是真情流露,并非虚妄言。
这让苏乞儿分外感动,平时大家都当他这是酒疯子的疯言疯语,又有谁懂其中之真意。
他此刻也是兴起,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转念便又道:
「此刻既有诗仙李太白,那焉能没有词仙苏东坡,此刻那便以苏子之词,与诸位同乐」
自然又是一阵阵叫好声,大家无不期待这苏乞儿后续的表演。
苏乞儿此刻却是换了一副姿态,少了一份狂傲,多了一份柔情在其中。
「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蹋散芳英落酒卮。
痛饮又能诗,坐客无毡醉不知。花尽酒阑春到也,离离。一点微酸已著枝。
有客远方来,酌我一杯茗。
我醉方不啜,强啜忽复醒。
既凿混沌氏,遂远华胥境。
操戈逐儒生,举觞还酩酊。
」
苏乞儿一连就是苏子数首诗词,众人只得叹为观止。
再加上苏乞儿的动作也随这此中之情感而律动,众人陶醉其中,一醉方休,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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