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实在难捱。
转眼已到深夜。
明月高悬,林中蟋蟀声不绝于耳。顾士哲下令原地扎营,好歹搭了帐篷,给林砚遮风取暖。
今日忙上加乱,方映雪也灰头土脸的。
可她迟迟没去清理,顾士哲见了唏嘘不已,劝道:“这一会,林公子也不会行,姑娘先去休息片刻吧。”
“不必了。”方映雪摇头。
见她心意已决,顾士哲只好由她去了。
巴掌大的帐篷挤下四人,更显狭窄。
夜半时,回京的手下风尘仆仆赶回,手软脚软的跪下:“大人,幸不辱使命,属下请到郎中了!”
郎中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赶了这一路,他一把老骨头几乎散架,还未来不及喝口水,就被路七心急火燎的拽入帐篷。
“先生,你快看看我家主子如何了。”
郎中屏息静气,将手搭上林砚的脉搏。
角落,方映雪不自觉挺直摇杆。
在十几双眼的注视下,郎中一一查看过林砚的伤口,神色突兀一变:“真是奇了怪了。”
路七急得跺脚:“究竟怎么了,你老就直说吧。”
“你家主子捡回了一条命啊!”郎中抚着白胡子,目光灼灼,“你家主子伤势过重,又误了时间,换做常人,早去阴曹地府了。”
“可不知哪位华佗在世,给你主子用了药,硬生生从阎王手里抢回人,眼下你主子无大碍。”
“不知可否告知老夫,这是何许人?”
听到此处,方映雪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路七愣了愣,又羞又愧的看她,艰难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方姑娘见谅,请受我一拜。”
他抱拳跪下,郎中也殷切的走近几步。
“就是你用的药?”
“不必多礼。”方映雪先扶起路七,犹豫片刻才回答郎中,“是我。”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竟有这等医术。”郎中期待万分,搓了搓手,“不知可方便告知老夫药方?”
方映雪面露为难,她哪知道配方?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明目张胆给林砚用。
她也是关心则乱了。
心里想着,方映雪随口敷衍:“并非是我不愿告知,只是这方子为我家祖传,实在不便外传。”
郎中并非胡搅蛮缠之人,只得遗憾作罢。
“是老夫冒昧了。”
虽说林砚伤势见好,可未保万无一失,顾士哲安排他住下一晚,明日再启程回京。
路七终于得空处理伤口。
无关人等一应退下后,顾士哲欲言又止的看方映雪:“方姑娘今日拿出的药,顾某真是见所未见啊。”
方映雪撒谎不脸红,顺势坐下:“毕竟是家中秘方。”
“也是。”
顾士哲现在回想,仍觉得稀奇。
那胶囊不同于寻常药物,不仅颜色古怪,效果竟也如此好……顾士哲心里痒痒,脱口就问。
“方姑娘,我愿出千金购买这药方,不知你可愿意?”
方映雪揉揉眉心,委婉拒绝:“方才我告知郎中的话,想必顾大人听到了,我也实在为难。”
gu903();话已至此,顾士哲本该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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