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宋柏劳发现得及时,将我连被子抱进车里,随后飞车前往医院。
别睡,马上到医院了。
吃力地睁开眼,宋柏劳的面孔映入眼帘,我从未见他这样着急过,简直像下一秒我就要死了一样。
只是发烧而已他的手掌捧着我的侧脸,带来些许凉意,我忍不住用滚烫的面颊蹭了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我忍不住闭上眼,他用力按揉我的后颈,又将我弄醒。
我说了,别睡。他咬着牙道。
我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这么凶,脾气是真差啊。
没事的呼吸间都是滚烫的气流,我闭着眼道,死不了。
你他似乎气急败坏,又拿我毫无办法,只好一遍遍重复,快到了,你再撑一会儿。
我模糊地嗯了声,感觉到他抚着我脸颊的手似乎在颤抖。
等到了医院,担架床,护士,医生都已经候在门外,只等着为我抢救。
他们推我做了各种检查,随后将我送进病房。我隐约听到宋柏劳与他们的对话,好像是遇到了难解的问题,要等骆梦白来解决。
我们从来没遇到过,他身体里的c20骆医生或许能解释
似乎是我身体里的c20出了什么毛病?
这次发烧比上次还要厉害,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没来得及问宋柏劳到底怎么回事。眼皮撑起又落下,意识模糊,最终整个人只能无奈地昏睡过去。
尚善每天放学时,校门口总会挤满各色豪车。沉稳的商务款,拉风的超跑,不能说应有尽有,但也比得上一般的中大型车展了。
你看,又是不一样的omega
身前不远处的两个alpha小声嘀咕着,言语里不乏艳羡。我顺着他们方向看过去,很快知道他们在说谁。
一辆流畅的荧光紫重型机车前,容貌妩媚艳丽的长发omega身穿紧身皮衣,手臂下夹着一只全黑的头盔,对从学校里走出的高大alpha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
柏劳
她刚要迎上去,宋柏劳将手里书包甩向她,直接跨上机车,双手握在了把手上。
上来。他偏了偏头,对身后女孩道。
女孩愣了下,很快红着脸跨上车,紧紧环住他的腰,整个都趴到他的背上。
宋柏劳唇角勾笑:抓好。
一阵刺耳的咆哮声后,亮眼的紫色绝尘而去,伴随女孩兴奋的欢呼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追随。
我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再也看不见仍未收回视线,忽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发什么呆呢?
我猛地回神,往身旁看去,朱璃一脸好笑地注视着我,手正搭在我的肩上。
没有。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太急切了,忙放缓语调道,走吧哥哥,我都饿了。
朱璃揽着我往前走:你每天带那么多点心还吃不饱吗?
我心头重重一跳,嗫嚅道:可能,可能最近长身体吧。
朱璃没有再说什么,到了朱家的车前,他让我先上车。
可惜我不喜欢吃甜食,不然也想每天让小郁帮我准备点心呢。
弯腰钻进车里的瞬间,耳边传来朱璃的轻叹。我回头去看他,他跟着钻进车里,坐到我身旁,脸上一派寻常,仿佛方才的话语只是我的臆想。
那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话其实已经指向十分明显,还当他只是随口一说,事后想来,实在毛骨悚然,他应该从那会儿就开始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吧。
再醒来时,窗外阳光正好,前几日的阴云一扫而空,显出难得的蓝天。
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除了肌肉还有些酸胀无力,其它的不适都减轻许多。
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正打瞌睡的宋柏劳。他双手环胸,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明已经困极,却仍硬撑着不到沙发上去睡。
我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没想到手指上的夹子不小心掉了,机器瞬时发出警报声,将宋柏劳一下子从瞌睡中惊醒。
他猛地站起身,急喘着来看我情况,双眼一与我对上,怔愣片刻,随即脸都青了。
你起来就起来,乱动什么?他扫了眼我的手指,没好气地将监测脉搏的夹子又给我夹了回去。
我口渴。
宋柏劳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到我嘴边,上面甚至插了一根方便病人吮吸的吸管。
我就着吸管吸去大半杯水,之后吐出吸管,示意自己已经够了。
宋柏劳将水杯重新放回柜子上的同时,倾身按下呼叫铃。
没一会儿,以骆梦白为首的医生护士团,一行大约五六人走了进来。
护士测量我的体温,医生询问我感受,骆梦白则在一旁与宋柏劳小声嘀咕着什么。
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头不疼,也不想吐
一位年轻医生用着惊叹的语气对身旁同事道:太神奇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
这次入院难道又发现什么我身上的新病症了?他们这样让我心里很没底啊。
我望向宋柏劳他们,两人似乎已经讨论完毕,骆梦白走向我,侧身坐到了床上,与我相对。
她柔声道:这次检查结果显示,你体内的c20病毒没有明显变化。病毒一旦结束潜伏期,照理细胞内的病毒数量就会有爆发式的增长,可这种现象在你身上却没有出现。它们没有撤退,但也没有继续进攻。姑且,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就算我不是学医的,也知道c20凶险无比,一旦爆发就是死亡,这么多年还没听过有爆发c20的beta能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何以我就成了特殊的一个?难道是骆梦白偷偷给我用了特效药?
可能我脸上的迷惑表情太明显,骆梦白接着解释道:我们怀疑,一切可能和你怀的这个孩子有关,他体内的抗体或许抑制了c20对你的侵蚀。
我越发惊讶:这种情况以前有吗?
闻所未闻。之前我也跟你说了,这种情况下一般孩子是很难保住的。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一例像你这样的病例,哪怕beta怀了alpha或者omega,幸运点的,孩子月份大还可以活,没有那么幸运的,只能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她的话叫我心惊胆颤,我咽了口唾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宋柏劳不满地插进我们的对话。
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
骆梦白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着我时,言语却愈加轻柔:免疫学浩瀚无边,人类仍然知之甚少。通过胎儿获得免疫保护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只是在c20的历史上一直没出现这样特别的孩子。你是个例,存在特异性,我们并没有办法单纯解释你的情况,更无法预知你的未来。但未知有时候也代表着希望,不是吗?
她眼里闪着光,与其说是看到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不如说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全人类的希望。
c20已经降世一百年,人类拿它依然毫无办法,虽说如今只影响beta的生命,但由一点生出的涟漪却是无限的。
人类的基因突变,返祖现象,畸形的社会演化等等都由此而来。
如果有个突破口能让人类彻底摆脱c20,哪怕只是黑暗中的一点萤火,微不足道,也同样让人振奋。
前提是,我能顺利生下体内的孩子。
gu903();c20的问题暂时得以缓解,生育囊随时随地可能的破裂却也同样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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