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猪脸色有些灰沉地坐在父亲对面。
刘启举起盏,“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小野猪也举起盏,小嘴嘟咬着接上:“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然后父子俩碰了盏,各自一饮而尽。
四月,按原计划,刘启在孝文帝庙为刘彻举行了册立太子大典,所有前朝臣子必须去见证!
那天若不去,以后也不必去朝会了。
诏书上立储的原因就两条:一是嫡子,当立;二是聪慧勇谋。
至于七岁的娃娃怎么聪慧,如何勇谋,刘启不说,大臣们也只能冷着眼捧场。
那是王阿渝第一次冷静旁观了册立太子的现场,除了猗兰殿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们和馆陶公主一家真心高兴,其他人还真没从内心表达庆贺的。
刘启也故意无视他们冷漠,居高临下蹙着眉就强硬地把事办了。
小野猪面亦无表情地接过诏书和太子信绶,好像也没有做储君的兴奋。
刘启显而易见,因为他立的太子受到众人无声的抵制而愤怒,觉得别人不理解他。
因而更加执拗,甚至觉得这些人别有目的和用心,立一个懦弱的太子,当然将来容易受你们的控制,你们也只是为你们自己的官位着想而已。
至于窦太后,她接不接受都没关系,能面对现实就好。
你们都冷淡对待太子,自己就偏偏对他宠爱有加。
于是三天后,带着小野猪又去上林苑狩猎去了。
王阿渝还和孩子们住在猗兰殿里,少府已过来请示问什么时候搬迁椒房殿,搬家是件繁琐的事,他们将当成近日的大事,排上日程。
王阿渝站在窗牖前看着已经绿树成荫的院落,不想搬,这里七八年住习惯了,孩子们也习惯了。
再说,椒房殿又大又奢华,在她眼里也仅是个象征性的地方,何况被废的薄皇后现在已悄无声息地搬了出去,住在一个安静不起眼的角落里,要在她伤口上撒盐么?
就凭她与窦太后的旧情,窦太后当时虽没帮她,并不意味着哪天想起来,为她出口气呢。
自己作为新晋皇后,还是低调一些要紧。
有财不外露,有喜事要捂一下,总要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
她这边刚把孩子们爬墙上树扯坏的衣裳拿出来,要缝补一下,就见程美人和贾美人持团扇,有说有笑结伴而来。
当时自己刚到北宫时她俩还是抱团的,后来就因某种原因分开了,一会儿与栗美人为伍,一会儿与自己为伍,一会儿又站墙头上观虎斗。
现在估计是尘埃落定,儿子们也都分封出去了,没什么变动的利益要争要抢了,才如此淡定相处了。
这两人进来,很规矩地向王皇后蹲身施了礼。
王阿渝就赶紧热情地让李尚宫倒茶汤,让她们以后不要多礼,有事没事就过来坐坐,反正刘启现在又热衷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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