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汤继先带着冬梅到医馆,郎中一号脉,便很高兴地说,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汤继先一高兴,决定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今年阳历八月十二日,饭馆收生意后,亲朋好友到汤家饭店吃叉烧包子和小面,并强调只许空着手来,什么都不许带。
那天晚上,亲朋好友到来,围坐在四个方桌搭成的大方桌周围,热烈祝贺继先和冬梅喜结良缘不到一周年就有了生孕。
热气腾腾的叉烧包子和小面上到桌上后,汤继先对大家说:“我用这么简单的饭食,请父母兄弟姐妹及好友,来店同我共贺冬梅同我结婚不到一周年就为汤家怀上了接班人——大家不会嫌我太抠门吧!”
赵勇立马接茬儿道:“你就是用一碗白米饭和麻辣泡菜来请我们,我们都不会嫌你的。”
“那就好——!请大家捡喜欢的吃!”汤继先说完,坐到赵勇和敬儒中间。于是,大家开始捡自己喜欢的吃起来。
不一会儿,闻秀丽夹起一个汤家饭店卖的叉烧包子,见那个头比赵家包子卖的叉烧包子大好多,放嘴里品味,跟赵家包子店的一个味。她立马问:“我家的叉烧包子的价钱比二哥店里的叉烧包子的价钱还略高些,个头也小好多。为啥子到我家吃叉烧包子的人,不到二哥店里吃呢?”话音刚一落,余爱莲也同样问:“我家面店卖的小面,价钱比汤家饭店卖的小面稍高一些,而且味道一样;可汤家饭店小面的量是我家小面量的两倍多。为啥子有些人不到汤家店吃小面,而到我家面店来吃呢?”
汤继先没有回答,只是抿嘴笑笑。
还是师父给解开了这个谜,他反问道:“到你们两家去吃包子、吃小面的人,穿着咋样?”
闻秀丽说:“当然讲究得很哟!有穿绫罗绸缎的,有穿布料衣服的,但都是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或礼帽。”
余爱莲连忙接茬儿道:“到我们那吃小面的人也都这样穿戴。”
师父进一步反问道:“那每日到汤家饭店吃叉烧包子和小面的人,都穿着咋样?”
两个老板娘都摇头说:“我们一天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去看啰!”
“我告诉你们吧,每天到汤家饭店吃饭的人,不说全都是,基本上绝多数都是脚穿草鞋,或赤脚,身穿补丁短衫,腰系白布带或草绳,头包白布帕子。——你们想想,到你们店吃面、吃包子的人,能放下他们有钱人的架子,到汤家饭店同这些做苦力的人一桌吃饭吗?你们汤哥哥呀,就抓住了有钱人既看不起穷人,又怕别人说他们寒酸的心态,才敢把他家的包子做得一个能顶赵家的一个半多点;小面一碗顶敬儒家的两碗多——专供穷苦人吃。”师父说完,冲汤继先问:“继先——!是不是这样啊?”
汤继先连连点头说:“师父说得完全对头。我店现在卖的这些饭菜,有钱人不来吃,我高兴。他们要是放下架子都到我店来了——违背了我开饭店的心愿——这饭店也就要关张了。现在这样,经常收不回卖出的饭、菜成本,几乎月月都得从钱庄取出钱贴补上。这点存钱取光了,我这店也真就关门了。不过,我为了我店能常开不败,我店开业不久,我便贴出了,本店开办红白喜事和亲朋友好聚会宴的布告,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店举办。这可能是我家店铺面小,所有家什档次低,都不来我店办宴席。前些日子,我本想贴出办红白喜事和亲朋好友聚会宴,可以到客户家里去办的布告……”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赞同这个主意不错,敬儒忍不住,反问道:“为啥子直到现在也没贴出去呀?”
汤继先看看冬梅,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冬梅怀孕后,就决定先不贴到食客家中办红白喜事宴和亲朋好友聚会宴的布告。等娃儿生下,长到一岁再考虑。”
刘冬梅听到后,坚决反对道:“我不同意继先这一决定。在食客家办红白喜事、亲朋好友聚会宴,开始时,一定不会很多。一个月能有一两个就很不错了。如果在家办宴的食客满意,慢慢传开后,办的人才会逐渐增加。我坐月子那一个月的宴席,就让师父指导一个厨艺学得好和快的徒弟去做我该做的活儿,不就成了嘛!今天,你必须将布告贴出去,让县城内、外的有钱人都知道,可请汤家店的老板到家办宴席了!”
大家听完冬梅的肺腑之言,都表示赞同她的办法;让汤继先明天就把布告贴出去,希望能早日听到在家办宴席的客户对汤继先高超厨艺的赞扬声。特别是送包子和小面到大桌来的两个徒弟,听到冬梅师娘的话后,当场向大家做保证——他们俩,一定从明天开始向师父精益求精地学习,在客户家办宴席要师娘做的饭菜,什么时候需要他们代替,都随叫随到——一下子引起大家热烈地鼓掌。
汤继先就这样在大家的督促、帮助下,第二天贴出了在食客家办红白喜事宴和亲朋好友聚会宴的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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